“我想我想!老大,让我试试手气吧!”李昂厚着脸皮,接过吴司文的话茬道。
“你想个棒槌!在外面怎么保证的?忘啦?”杜金山目露凶光,威吓道。
李昂顿时怂了,不甘心地小声嘀咕,“什么人嘛。看不出我李昂根正苗红,自制力强,根本不可能往邪路上走吗?试一把会怎样哦?”
杜金山冲他比划拳头,这家伙才闭上嘴巴。
几个人继续在一边观摩。
“来来来,各位买定离手喽!”庄家亮出大嗓门一声高喊。左右各站一人,都长着一对发亮的贼招子。同时,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发一股气势,让赌客不敢有丝毫越矩行为。下好赌注,乖乖松手。
杜金山注意到,长的像麻秆的那位,果真向庄家借了一百两,一把就压下五十两的赌注,可算是大手笔了。
庄家摇骰盅的工夫,他两只手紧握在一起,跟他那一边的人一起大吼着,“小小小!”
对面则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大大大!”
摇铃声一响,谜底很快揭开。三,四,六,共十三点,大!
可怜的麻秆,又输了。
他一气之下,把手里的烟斗都给掰折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不过,这回他倒没哭。哭的另有其人。
“怎么会这样?连着五局都是小,偏我一压小,它就大!老天啊,你怎能如此对我?最后三两都没了。孩子们还等着钱抓药呢!”一个中年男子痛苦地抓着头发,涕泪横流。
可惜,不管他哭的有多大声,忙着算账分账的人,根本没空鸟他。
这人似乎也知道,在这里哭,得不到任何同情。一双眼睛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向赌桌上的金银。恶向胆边生,伸出一只手,迅速握住离他最近的那一锭金子,撒腿就跑。
“有人吃黑!快!抓住他!”庄家话还没说完,他右边的人已经嗖的窜出去,还没出厅门,就将人按倒在地。
一个普通人,在修炼者手里,跟小鸡仔没什么两样。直接就给提溜回来,毫无尊严可言的被甩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一通拳打脚踢。
赌坊里,中年男子不断发出惨叫。嘴里喷出好几口鲜血,赌坊雇佣的打手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老大,你还不管管?”李昂着急地捅杜金山的胳肢窝。
其他四人也一脸焦急地看着,杜金山不出手,他们快按捺不住了。
“冯爷!我知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孩子还生病在床,我万万不能有事啊,咳咳……”中年男子蜷曲身体,一边承受毒打,一边连连向庄家作揖认错。
庄家脸色平淡,一双眼睛却透着残忍劲儿,跟刚才收钱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一摆手道,“停手吧。打死也不好交差。不过,我长胜赌坊可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既然坏了规矩,可别怪我心狠!”
冯爷大概四十来岁,举手投足透着别样威严。如鹰隼般的眼睛看向打手,道,“废他拿金子的那只手!人给我扔出去,再不得入我长胜赌坊的大门!”
打手点头,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就要动手。
不想,他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而且跟针扎似的疼痛难忍。
“你!”打手心惊抬头,只见一个面貌黝黑普通,但十分显精神的青年,正盯着自己,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放手!”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冯爷眼里。
威严的目光落在杜金山身上,讶异开口,“你是什么人?难道想为此人出头?”
杜金山冲他笑了笑,道,“非也。冯爷误会了。长胜赌坊是什么地界,蟓峨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位仁兄似乎真是家道艰难,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的。冯爷开设赌坊是为赚钱,绝非为了残害同胞百姓。既如此,不如赐他另外的补偿机会。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