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监室外面,隔着铁门上一张A4纸大小的窗口,韩如雨可以看见地上是一溜大通铺,七八个女犯都梳着短发,个个挺胸抬头双手放在双膝上,在铺板上坐成了一条直线,高低胖瘦黑白俊丑神色各异,一个个都目光炯炯地望着门口。
打开铁门,女警拍拍她的肩头,说:“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帮你买床单垫子和生活用品,进号吧!”说完,轻轻一推,韩如雨就不知不觉地进来了。
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接着又是咔嚓一声,落了锁。
等女警走后,坐在头铺上的一个女人,对站在地当间的韩如雨说:“过来!”
韩如雨闻声向她看去,一怔,这哪里是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婆,肥硕粗壮,虎背熊腰,坐在铺板上象一座肉山。她心想,八成这就是号长了,虽然韩如雨从来都没有坐过监狱,这里面的程序和犯人的级别她还是知道一点,毕竟在明玉集团合并之后,柳漫风手下的很多兄弟平常总会津津乐道的讲诉自己蹲号子时候的光辉事迹。
所以韩如雨知道,一个号头在这个房间里是有绝对的权威,不过韩如雨想到女警方才的交待,她心里有了底,于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男人婆眄斜着眼睛上下翻楞着韩如雨,粗声大嗓地说:“虽说上头对你有过交待,但进监的手续还得办,是吧,不然乱了规距,还怎么管理。说吧,什么案子?”
韩如雨小脖一梗,说:“杀人。”
“嗬,小样,你敢杀人?我还真就没看出来!”男人婆一脸不屑:“说具体点,怎么杀的?杀得是谁?”
韩如雨心情本来不好,就算知道号长在这里是很牛的,但作为明玉集团的一个老总,她并不太惧怕,就懒散的说:“还能怎么杀?当然是枪杀,杀的也是坏人了。”
男人婆一听韩如雨口气恨拽,说:“嘿,奶奶的,你还挺横啊!”
韩如雨瞟了她一眼,懒得吱声了,心想:“这家伙什么意思呀,不是说好要关照自己吗!她没完没了的,想干嘛?”
见她半晌不吭声,男人婆的面子也点挂不住了,她脸一沉,一挺身,站了起来,那块头足有一米八多。
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到这儿你还敢玩横的,真是活人惯的!我不收拾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这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嗨嗨,这个人可是金玫瑰夜总会张姐让照应的。”
男人婆听到那个名字,愣了愣,有点气馁的放下了手,要知道,夜总会大姐的手下有很多女人都在这个看守所,她的话不听,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人弄掉了。
监室里的其他人一听是夜总会张姐的人,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铁门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严厉的声音从监视口传来:“闹什么闹,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都坐回去。”
韩如雨心中一喜,心说这下可好了。
女警犹疑地望着她俩,目光扫来扫去,也没看出个究竟,于是,她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韩如雨,你要在一个星期之内,背熟十二条监规,还有监号里的规章制度,不得违犯。明白吗?”
“明白!”韩如雨大声回答。
哗啦一声,女警将监视口的铁页子拉上,脚步声橐橐地远了。
男人婆脸上露出了了一丝惧怕来,看来只能和平相处,她冲着韩如雨一歪脑袋,说:“行,看来是个角色,来,你就睡姐边上。”
她让一个带眼镜的女犯把自己的被褥让出来,让她和别人挤一宿,惹得那女人一肚子不高兴,但她也只能有腹非,人还得乖乖站起身坐到一边去了。
韩如雨瞅了瞅男人婆那张满是痤疮的大脸,心里好不情愿,但一想人家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和抬举,那二铺也不是谁想睡就睡的,按牢房的规矩,铺位从上到下的排列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