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正门有眼线盯着,故而从侧门进。别说,这内里还真是热闹翻上了天了。
通共二十来桌,竟像是有二百来桌一样。每桌上的人都像是家里吵嘴一样,很不得将对手摁在桌子上狠狠地揍一顿。
就盼着要个点大的,通杀全局。
不称心的要么接着下血本来扳回,要么哭丧着个脸去掌柜的那里拿赌票。
兜里银子输得精光的,要么就认栽回家,要么干脆写下欠条。定要把输去的银子全给赢回来才肯罢休。
其结局无非有二,要么如愿以偿,还赢了好些,可以高高兴兴家去吹嘘了。要么越输越多,回去后有妻妾的背着她们偷银子还债,没妻妾的找老娘拿钱。
有的甚至还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这是在家宅里,偶尔听二哥说起他以前办过的案子所知。
这会子莫寒亲见那桌上有一口骰盅,六只骰子,围着几十个赌客。在那吆喝嘶喊个不休。
经那白衣所指,莫寒瞧到了西南角有几个身着浅黑衣衫的赌客,也在那里赌钱呢。
竟全是黑风帮的人,喊得最凶的是老大尤老三,其余的都是小弟,在那里掏银子陪欢。
老大输钱了,他们犹犹豫豫只管使钱去拿赌票,赢钱了都在那吹捧奉承。
莫寒笑而不语,仔细在一旁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白衣却有些不耐烦,暗想这有什么好察的,一目了然,一幅赌博吆喊图在那摆着。能看出个什么来。
二人大概观了一时有余,那尤老三将银子输尽了,又问旁边人要钱。他们都将兜底掏了出来,全是赤裸裸空空如也。
尤老三当时就急了,喊问他们道:“你们这些遭瘟的,来的时候怎么不多带些银子!爷的火气还没去尽呢,你们倒没让我出的了!”
旁边的小弟赶紧道:“老大,已经不少了,你这样十两八两的投掷,虽说赢面儿大,但输面儿也大呀!您还是掂量着点,咱们拿了这钱去怡春院里乐一回,岂不比在这里去火来得爽快!”
尤老三气不过将他推翻在地,骂道:“你小子也敢这么数落我!爷就要在这儿去火!你们给我去拿钱去,老子今儿非得要全赢回来才可!”
他手下的人都说:“老大,真的没钱消遣了。咱们这回办事不利,那公孙老儿竟是一个子儿都不给,我们哪还有闲钱赌呢!”
尤老三恨得直直咬碎了牙道:“我们没有办成事儿!那臭小子被那臭婆娘带飞上了天,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又不能腾云驾雾,难道还长成翅膀来追赶他们不成!”
底下的人大感不好,忙说:“切莫高声啊老大!”
尤老三也觉自己有些失态,便挥了挥袖衣道:“走吧走吧!扫老子的兴!”
此时莫寒与白衣已觉出了些端倪,白衣见他们要走,急赶着要上前去。却被莫寒使眼色止住,白衣才停下步来。
等他们走完了,莫寒与白衣也跟了出来。白衣急道:“公子,这下子可拿出了,虽不知这帮混蛋说的是几个意思,但总归有些线索。眼下定要拿住他们,细细地审问才是。”
莫寒道:“不急,你先去吧。交给我就行!”
白衣不愿走,要跟莫寒一道。
莫寒却说:“这帮人虽说是酒囊饭袋,但功夫却是不低,你跟着难免会露出马脚。况且你我一起反而不便行事,你且回去知会弟兄们,仔细盯着公孙府!”
白衣没辙,只得领命走开。
莫寒遂使了轻力紧追上去,方才他不让白衣提前暴露,也是想暗暗地打听全了才行。若说逼问他们也可,但总归打草惊蛇。
须知黑风帮的这干子人都是公孙略的得力心腹。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露出马脚为好。
莫寒来不及多想,这会子已赶上他们,就藏在不远处。他们若停下,自己就停下,若走路,自己也跟着走路。绝不会露出破绽,令他们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