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遭与这么多人在一起用膳。
膳罢,莫均自提与莫寒去客栈拿药,周氏嘱咐他路上定要小心,照顾好弟弟。莫均遵命,莫放闹着也要一起去。莫均却令他在家里看护爹娘,以防有刺客来袭。莫放满脸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由是兄弟二人走在街道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既是上骏府二公子,自然引人瞩目。故而莫均身旁的莫寒,却被众人疑望。莫寒亦有所觉,也不掩饰,亦不多嘴,两个人就这么走着。
莫寒心里想着这莫均知道自己的底子,绝非一介病弱少年。此刻重回府门如此突兀,却不当中戳穿,自己可能就是意图刺杀爹爹的刺客,他却也波澜不惊。眼下将自己带出府外,看来是要摊牌了。
这时莫均突道:“寒弟,不如咱们去迎湘馆坐一坐如何?”
莫寒道:“迎湘馆在何处?”
莫均道:“自然是品茶看戏,听曲怡情的好去处。你多年未曾回京,这京里头有趣的地方,我可要带你逛遍了才是。”
莫寒笑道:“多谢二哥美意,只是母亲让我取方子,二哥还得把方子给我才行。并且得快些赶回去,不然母亲会生疑的。”
说着二人已达馆前,莫均迈步进了馆内。莫寒亦随他进去,里头迎出来一位中年女子,身着菱丝绸衫,头裹脆紫玉髻。虽说徐娘半老,却是风韵犹存。
见了莫均到场,便撇下眼头客人,直走将过来,将莫均迎了进来。瞥见莫寒,神情稍异,却也笑脸嘻嘻一并迎了。又朝莫均道:“诶呦,我的均公子,今儿个来这里可是消遣的?这小哥儿生得如此风流俊俏,真不知是哪里的神仙哩!”
莫均笑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莫寒。今日是来同我谈公事的,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那老鸨道:“瞧公子说的,这里本是闲雅散心之所,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拿这俊儿郎...哦不...寒公子怎样呢?好了,闲话不多说,你们尽快上去坐着罢,我安排姑娘给您抚琴奏曲。”
说着招呼一位名唤“月儿”的姑娘过来,朝她说道:“月儿呀,你可有福了。这两位公子可就交给你了哟,万勿怠慢才是。”
月儿点了头,领着莫均莫寒二人去三楼靠左茉莉台边儿上落座,叫了姑娘抚琴。又打发人送了两杯芙蕖茶,外加甜果香梨,二人一一谢过。
稍刻又有琴曲传出,饮茶用果,莫寒只觉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这时候莫均突道:“寒弟,你刚刚说要尽快赶回去,我却觉得大可不必这样着急。咱们可尽情玩闹,稍后我打发小厮回去告诉母亲一声,也就罢了。”
莫寒思索后道:“才回家门,还是不好在外头逛太久。哥哥还是将方子给我,由我带回去为好。”
莫均脸色微变,道:“寒弟,这方子为何在我这里,难道你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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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么?你今日若不将实情告知于我,我便不会将方子交还给你。
回去母亲问出来了,我自有分说,你却要如何?”
莫寒听他如此说,又将自己带入这样一个嫣红柳绿之地,怕是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这周边潜藏着多少他的手下尚且不知,如今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
莫寒镇定自若,冷道:“既然这样,二哥方才何不将实情尽数相告?我便是意图刺杀上骏侯的刺客。这样爹爹就可将我查办,下至牢狱,不日即可问斩岂不一了了之?”
莫均道:“寒弟,既然你我血肉相连,同出一胞之母,我自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告。父亲曾说,有一位黑衣曾相助于他,救了他的性命。而那黑衣也进了父亲的屋子里。
你虽多年未归,但秉性难变,我绝不相信你是会忍得下心去刺杀父亲的。故而我觉得你是救父亲的那名黑衣,今儿个你就告诉我实情可好?”
莫寒续自冷道:“哥哥这话说得好生轻巧,须知你那日可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