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已至一片空旷之地,回头仍见高草密丛。往前看去,是一片湖,也不甚宽,只是对岸似是有学子在游步赏风。
莫寒深知不可就这样掠过去,若是被其察觉,不仅无法探下去,还会打草惊蛇。这时候静下心来,仔细听那声,却是半点也听不到了。这可谓怪奇之至。
莫寒垂头丧气,回至住处就地歇下,一夜难以入眠。心中所想的是这怪声源自书塾,而自己纵然每晚都过去探查,却也不得要领。又碍那学子游湖,行动已是颇为不便。
推想倘若自己能住在书塾里面,或是在那里待上一时三刻,必能有所成获。
这般想着,到了三更过半,渐渐沉睡而去。
竖日天明,莫寒用过早饭,心想这家的主人还未归来,或许是失踪了也未可知。由是更为下定决心,誓要查清缘由。
冥思苦想之下,终得一法,速速着衫出门,直往西方而去。不消一时,已至上骏府门前,纵身进去。
那侍从小厮虽说时有在意,却也见不到莫寒丝毫身影。即便从他身边路过,也只以为是刮了一阵微风。
然莫寒此时只一心要去莫云天寝屋查看,并不管其它,只游身而往。到得屋头,落至窗台,轻轻推开窗门,里头空无一人。
遂弓腰下去,到了里面便翻箱倒柜,动作甚是熟稔,毕竟自己幼来时早已翻遍了这些。
正倒腾着,忽见门外闯进一干护卫,手持棍棒,将莫寒包围在屋里。又走进一白袍公子,正是那莫均是也。
那莫均笑意连连,朝莫寒道:“果不其然,你终究还是来了。”
说着门外又进来一人,那人却是莫放。只见那莫放气冲冲地道:“原来就是你这小贼!闯我上骏府,还妄想刺杀父亲!是活得不耐烦了罢!且看我铁拳!”
说着已掠将过去,莫均忙止住他道:“三弟先别急,等爹娘来了自有定夺。况且我看这人并非似那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只是不知如何闯到了这里?”
莫放疑道:“二哥,你这是何意?这刺客不是他又能是谁?喂!我们说你呢!你背着我们算几个意思?”
原来莫寒竟没正眼瞧他二人,只是闭眼静思。莫均此时又道:“三弟,你且细想,倘若他真是刺客,如何能这般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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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来说,必得急得跳出窗外。
哪怕用我们闹上一场,也是无可避免的。这会子他倒气定神闲,可相当可疑着呢。”
莫放突地大笑着道:“二哥,你怕是高看这人了罢!估摸着这小子早已唬得屁滚尿流的了,动都不敢动呢。让本少爷看看你是不是尿了裤子了?!”
说着已走到莫寒身前,见莫寒闭着眼睛,猛然惊得退步几许。莫均稍觉怪异,也往前走过几步。顺着莫放的视线看去,亦是怔愣一时。莫放颤着嘴唇道:“你是.....”
“四弟?”,莫均接过话来。
莫寒这时才睁开眼,他二人看时,却见莫寒满眼涨泪。
两人面面相觑。莫放登时兴道:“你真是...莫寒?”
莫寒这时候泪笑道:“两位哥哥,这些年过得可好?”
原来莫寒童颜犹在,眼下虽已十八九岁,容貌却与儿时一致,只是多了些许风弱浪羁。不过身为亲兄弟,虽然相隔十年未见,这会子猛然见到,自然也是喜形于色。
他本欲自行解说,哪知那莫放一眼就识出他来,倒令他颇为吃惊。只是不露面上,装作久别重逢,兄弟三个人抱在一块儿。此时袍泽兄弟之情不予言说。
莫云天与周氏正在后花园子里赏花,听下人来报,忙赶着过去瞧。这时迈步进门,却见这样一道光景,二人互看一眼,不知何意。
待到那仨人各自分开过后,周氏瞧清楚了莫寒的容貌,热泪哗哗下流。轻步走过去,伸出略显沧桑的手,摸到莫寒的双颊,好似还在比对着幼时莫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