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有些累。陈小姐,你去歇着罢。”
陈莹抚摸了莫寒的额头,唬得一跳。又见他干裂了的淡唇,忙道:“这么烫?莫大哥,你这样可不行,须得去看郎中才是!”
莫寒弱笑道:“你这庄子里偏偏没药店,我这随身的药材也用完了。可惜那邺城距此过远,我要是有些气力,早就过去买药了。”
陈莹道:“你说得也对,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罢,我去喊爹爹起来,让他连夜派人乘马去城里买药可好?”
莫寒摇头道:“我这是天生的痼疾,时来时不来的。不来则已,来便是一件麻烦事。而且我这里虽有药方,可也得去买了药回来煎煮。
须得一时三刻方可熬完,这一来一回的,几十里的折腾。我自己也早捱过去了....你放心,我咬咬牙,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莹见他如此,虽是心忧,却也没甚么治病的法子。只得依他所言,扶他去屋里歇息。
为他盖好被褥,倒上一盏茶水,递给他饮了。忽地想起一事,遂闭门回至自己屋中。
莫寒有些落望,又记起在仙人峰上的时候,师姐的贴心周到,不禁滴下泪来。心里又一阵发怵发慌,接而寒凉彻骨,将被褥盖得紧紧的,却不抵半分效用。
脑袋一阵昏天暗地,不知所云。
渐渐地,仿佛听到悠悠琴曲。瞬间浮动寒冰的心肺,似是被温酿浸润,颇觉舒怡平和。
莫寒半梦半醒,待得稍加精神些。仔细听来,果然是动魂音曲,自窗飘来,并非幻听。莫寒思起小环曾说陈家小姐爱玩弄些琴笙,倒颇像是她所弹之曲。
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支曲子,甚觉天籁奇绝。看来这陈莹琴艺高超,竟达治寒疗伤之效,简直不可思议。
莫寒正想起榻去向她请教,怎奈体寒疲乏,只沉沉睡将过去。
次日天晨,莫寒身子大好,思起昨夜种种,心里大为高兴。便急忙洗漱,起来去陈莹屋外。
陈莹正巧出门,见到莫寒,忙关切道:“莫大哥昨夜可觉得好些?我本要去瞧你,可见你屋子里灯火虽亮。然你却寐了,我只得将烛火熄灭,回屋安歇。”
莫寒拜谢道:“得亏小姐绝妙琴音,使我速速入眠,体内的弱寒症不治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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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道:“怎有莫大哥说得那样好。我这不过是茶后调性,昨夜实在担忧。便弹了这首弥安曲,可当安神助眠之效。”
莫寒再拜,这时候小环过来喊他二人用饭,不在话下。
莫寒在这陈家庄待了足有十日闲光。见那贼匪并无动静,庄子内的人也不知陈莹被掳一事,便放下心来。
次日一早辞别陈厚,背上行装,欲往北而行。陈厚拨了些银两给他,莫寒只挑了几锭用作盘缠。
陈厚又给他备了匹良驹,莫寒一一谢过,就这样乘马而去。
远远地,陈宅楼邸廊台,立有一位女子。正眺目遥看着那道若隐若现的背影,后话不提。
且论莫寒一路狂驰,往北而行,夜住晓行。纵然身无药物,无法量时而用。
可何月芙早已为莫寒备全了绒皮袄衣,莫寒披在身上,愈发觉得暖意十足,由是痼症也不再发作。一路看山览水,几家小户小村地居住几夜,也算清心闲雅。
不消十日,总算到了繁华帝都。那日正好慕时,莫寒纵马至城口,守兵令他下马步行。
莫寒只得依命而行,心想倘若他们知道自己是将军府的公子,万不敢如此态度。可时隔多年,自己的爹娘能否记得自己都未可知,何况他们这些守卒?
这样进了城内,见街道行人虽多,却有序而走。不甚喧哗,却也比陈家庄热闹数倍。
各种杂铺地摊,茶楼戏馆,另有酒楼住栈。数日辛劳,莫寒意欲休息一夜,待得明日再相回府也不迟。
由是走进了一家醉生楼,楼内小二见到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