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所有小姐都像捧月亮似的围着李明义，唱歌的唱歌，倒酒的倒酒，坐大腿的坐大腿，哄得他高高兴兴的。一来二去，大家都有点喝高了，他们这些人也就越来越放肆，手都伸到她们的大腿上，一个个就原形毕露了。
菊子坐在李明义的大腿上，李明义用他的猪蹄搂着菊子的腰，一个劲儿地说她长得像张子怡。
菊子笑嘻嘻地贴着他说，哥，您还真说对了，其实张子怡就是我姐，我是她妹，我们俩是一个妈生的，小时候睡过一个被窝呢。
李明义瞅着菊子直乐，那你怎么不让你姐姐罩着你点啊，在娱乐圈混不比在这儿强啊？菊子说，强什么啊？她得陪导演睡，陪制片睡，还得陪投资商睡，人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李明义笑得眼镜都快掉下来了，这丫头，有点意思。说着就把一只猪爪子放在菊子的大腿上，相当有技巧，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时不时的还拿嘴凑到菊子的脖子和脸上亲几下，说得不干不净的，眼神特别下流。
气氛正浓的时候，有人说热，吵着要喝水。
杨天翠就赶紧跪着给他们倒矿泉水，有个男人说不够凉，她又在每个杯子里加上冰块。
本来一开始都没什么，可是杨天翠递杯子给李明义的时候，李明义忽然放开了菊子，醉醺醺的盯着杨天翠，淫笑着说，妹子，你长得真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把哥的魂都勾走了。来，陪哥哥喝几杯。说着就抓住她的手。
杨天翠赶紧解释着，老板，场子里有规定，服务生是不能陪客人喝酒的。
李明义抓着她的手不放，说，这容易，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李明义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简直就是不紧不慢的，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杨天翠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这男人的背景一定不同寻常，屋子里这些人，拎出来一个都不简单，却没有一个人敢拧着他的。
她还是挣扎着道，老板，我真的不能喝酒。
见她不答应，李明义大着舌头，特别嚣张地说，麻痹，那干脆直接点，开个价吧，一夜多少？
杨天翠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个劲儿的解释，老板，我不做那个……
李明义抬手就对她一个耳光，张嘴骂道，你少他妈跟我装，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干什么来的？
这一个耳光把杨天翠打懵了，她捂着脸，看看周围的姐妹，谁都不敢吭气。
李明义逼视着她，又问，你成心不给面子是不是？
她捂着脸跟他解释道，不是不给面子，她真的不做，从来没做过。
小姐们想替她说句话，可是都不敢开口，只是担心地看着她。
李明义喝得很醉，流露出又霸道又嚣张的气势。
美女，跟着李少爷有你的好处的。
小妞，你装什么呀你装，答应我们李少爷，赶紧的。
……
随着他一起来的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李明义的那个耳光打得真狠，把杨天翠的半边脸都打肿了，然后还打了个酒咯，指着她的鼻子问，再问你一次，从不从？
杨天翠后来觉得，他这么不依不饶，并不是因为非要她陪不可，而是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拒绝，还是被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拒绝，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这样有权势的人你不能当面拧着他，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可她社会阅历太浅了，脑袋不会转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摇头。
而且，那天她来了例假，根本就不能干那事。她又不好说，只有菊子才知道。
我草你妈。李明义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泼在她脸上。
酒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把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都弄湿了，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杨天翠被酒水迷了眼睛，呛得直咳嗽，没人敢管她，她只能用手去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