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问:“掌柜的,可许婆家了?”
老成者又皱眉,明月捋着鬓发,出声答:“我那汉子,不是性子好的,客人且安分些!”
那个“呵呵”笑,还想说话,老成那个定就是领头的,又轻责两句,方止住。
静馨回来,后厨已响起剁案板声,再过一会,师父也从对面回来,柜上拿了他的围布,慢走进后院。
等菜的功夫,那曹四想是又要磨他师父,不知从哪跑了来。
一头汗水,也不管那桌客人,就要进后间去。
安静看外间那年轻客人,忽“咦”一声,出声叫:“曹四?”
曹四疑惑着,扭头望过去,也是吃惊,随即勃然大怒:“狗日的曹玄,咋才回来?”
怒火中,就扑上去,要厮打。
明月吃一惊,但竟是认识的,泼皮还只凡民,客人是人仙,吃不着亏,犹豫了下,就没拦。
曹四扑过去,那年轻人只轻轻一推,将他攮倒,冷笑道:“怎的,还想与仙大爷过手?”
不知曹四哪来的怒火,脖子都变得通红,面对人仙,也丝毫不惧,只破口大骂:“全家死绝,也不回来看一眼,羞你爹的仙人!”
不知他骂的是“羞”还是“修”,骂着,爬起身,又要往前扑。
明月跃上前,把他拽住了。
这位曹玄,就是曹大老爷幼子,与曹富贵同辈,按理还该叫他声哥的,但便未得修行之前,也未将曹四放眼里过,只道这等泼皮辱没家门,族事遇着时,莫说“哥”,大名都从不叫,向来直呼“曹四”。
被明月拽住,曹四手脚仍还未止,挥舞着要扑过去,口里也只“狗日的”“没爹娘养”地乱骂。
明月已瞧见,这泼皮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
她不知晓,眼下的曹四,便与商三儿头回见陈婆婆与胖婶儿吵架,众人围观时一样,酸楚着情绪失控。
两次出言调戏那个,看看曹玄,再开口:“这绿柳城规矩,还容得凡民辱人仙?”
曹玄拔出把扑刀,指向曹四,冷声喝:“曹四儿,再骂一句,莫怪爷爷不记同族之情,可信割下你舌头?”
其实有好些话想问,但不愿在同门面前丢脸,先吓同族。
彭望已提着锅铲奔出来:“好大个人仙,吓煞爷爷,可有赤脚仙名儿大?”
却也贼,不知这几个修为几阶,就不拿大狼牙棒,反正城里有修为高的,真要打架,轮不着他。
又是个不管是非曲直、不看场面的夯货,叫明月头疼。
四位客人不知这厨子怎会说起赤脚仙,但对面茶坊里,阴沉沉的马童氏、顶高冠的董策老头,已都随商大娘走过来。
老商家原只是绿柳小户人家,曹玄离家拜师时十三四岁,并不认识城主和他老娘。
四人中,老成那个抱拳:“我等是白山派弟子,有位何师弟,原就受聘绿柳城,还死在难中,这位曹师侄也是本城人士,因要赴山神宴,顺道祭奠,便早来几日,并未挑事,但遇凡民辱人仙,是哪城的理?”
曹玄冷笑:“这十字口,原酒楼、茶坊、杂货铺,都是我家的!”
商大娘皱眉,问曹四几句,难下决断,本在家里与丫头下棋、炼棋子的商三儿,已骑着狗赶到。
金仙、城隍,告了两次消息,不可能不来。
见着商三儿,曹四哭嚎声更大了,指着曹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老三,这没丁点人性的,全家死绝快一年,都不回来看一眼,修的啥仙啊?”
曹玄阴沉着脸,侧开身,也没辩解的余地。
老成者倒又自陈了身份。
白山派也占着些城,与绿柳城只隔着个地龙山,并非有多远。
曹四还只是凡民,辱骂人仙,确是不对,但商城主皱眉时,不安分的丫头静馨插话告状:“他等进门,还先调戏小姐呢!”
叫商三儿睁大眼:“真的?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