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光,商三儿也不觉生意多好:“我府里还有,与我老娘说一声,先拿来应急就是,哪就急了?”
窕妹缓过神,应道:“就是你府里的也卖尽,方才着急!”
商三儿吓一跳:“几时卖完的?”
窕妹答:“你出门前,我这还剩三百多斤,但四天前来了队人,口气大,有多少都要,我寻老夫人说了,把存你府里那一千斤也搬来卖他!”
上回酿三池酒,酒坊一池、奇珍阁一池、城主府存一池,都是千斤。
还好,因屠壮说这琼花露镇些时日,味儿会更好,当初第一回酿的酒窖还存了些,狗背上也还有,不至于就没招待金仙的。
看看酒坊里的窕妹,纪红棉笑道:“是妖鹏城买去的,于那城摆摊,也是一叶五斤半,宁家情愿亏损些,也要多笼住商队。”
窕妹听得发急:“哎呦!那往后再来,我不卖他了!”
“他又不少给功德叶,卖谁不是卖?傻么?”商三儿倒不在意,昂着头:“宁家亏得起,任他来买!”
这事要发生早些,他定没那么好说话。
但眼下,金仙所给三种胭脂、一种香胰、浣纱织锦之法,都已到手,等买料子做出来,看宁家可还堵得住!
真要惹得三爷不痛快,等马宽、梅兴两位哥哥在地龙山站稳脚跟,传句话过去,妖鹏城往西去商道都能断掉!
再财大气粗,把绿柳城产出的好物买光去,也有宁家哭的时候!
纪金仙没说话,笑吟吟地看他装大气。
“得闲就来酿新酒,走哩!”
走过酒坊,杂货铺里窈娘坐着,也在装样儿,没事般逗那黄鹂耍。
其实她懒,午觉起来才洗碗,听到街上动静,又丢下抹布出来,手指尖上还有油。
商三儿招呼:“有事呢,晚些再与姐姐说话!”
只说一句,便领着客人转到北通街。
等他们走过杂货铺,韩窈娘从柜里探头出来看。
都没回头,只看到背影。
吕家送来那十个妖精,得商大娘堵住,没能进城主府,但刚才屠老二又带过去五个,看模样也要住虎卫府。
眼下的丑汉子除外,他亲自领两个女的,后面那个也只丫头命,但前面红裳那个,只瞥一眼,样貌、仪态,世间一等一的出挑!
一个个的,愁人!
北通街上走着,金仙开口:“我进城借住,更愿见不在时,阿丑要过的日子,定不会太多事。这城里的,别个与小道友一样,都只管依往日性子行事,莫顾忌着我!”
商三儿稍露不解,她道:“道兵府要取哪样名,你这城主乐意就成;要叫阿丑去做更夫,也可,他定要觉有趣!”
从未在城里住过,阿丑觉着,晚间敲锣沿街喊“闭户关窗、谨防走水”甚有趣,他这容貌,晚间要撞着个凡民,指不定都要吓哭,遐想着,就在旁咧嘴笑。
儿子笑起来,纪红棉也笑,一会后,又对商三儿道:“你修为有限,莫以为百日能吸去我多少命力,紧着炼红棋子!别的无须在意,丑儿就乐意做更夫呢!”
商三儿长舒口气:“那可好!我还想着,要晓得金仙在咱城里,人人都拘着,也无趣儿!”
话音刚落,西正街上陈婆婆已与胖大婶吵翻天,这边都能听见。
纪红棉失笑,商三儿脸皮厚,还能勉强解释:“她俩也不是真有仇,多半只图个热闹!”
“晓得的!”
说着话,商三儿领金仙娘俩与荷叶进府,请老娘与眉儿来见。
见到阿丑,都被吓着,但听完介绍,红衣美妇就是丑人的娘,堂堂金仙,更吃惊,忙又见礼。
纪红棉阻住:“我这孩儿,往后都住你家,就要劳商大娘照拂,本该我大礼相谢,想着你定不肯受,也罢了,但我不敢受你的礼!”
商大娘都觉嘴笨,不知如何好时,眉儿在后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