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会!”
丢开木桩,纪红棉抱起儿子,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半盏茶功夫后,又拉着闪回来。
阿丑胸膛、驼背上洞口竟已痊愈,身上臭味也轻多了。
与先前的虚弱不同,阿丑已能立稳,站在母亲旁边,眼神悲切,一语不发。
便知无害,但他那面目青面红眉,委实不像常人,看着也瘆的慌。
闪回来,纪红棉轻招手,常久久尸身上百宝囊外,又飞出剑、符两物,都落她面前,与木桩一起悬空浮着,只茶碗在手里。
她先取符纸给商三儿:“常狗贼的物件,别的再难入眼,这张符可招石人,倒勉强算个玩意!”
与老狗相当的符兵石人,金仙眼中只勉强算个玩意。
商三儿拿好,女金仙再道:“茶碗、木桩、剑三样算要紧的,还全是法宝!但茶碗、木桩不是御敌之物。”
“茶碗遮蔽万法窥算,炼化它,大小模样变化如意,带在身上,仙魔都再算不到、看不清,只你师父、宝印那般施了术的例外;木桩专炼神魂魔念,与我留你整治邪魔的手段相似,但若被它钉住,打起旋,尚会强磨出魂力;这把两极反转剑,吸足我孩儿仙魔二气,已当得半件天仙法宝,于地界要算极难得!”
听她语气,商三儿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全给我?不留件给你…阿丑么?”
来地龙山前说定的好处,已给在他心田里,眼下师父法术消失,能看见了。
三样好物事都漂浮到商三儿面前,木桩、剑不好拿,叫他先放狗背上:“这碗最好随身,莫给狗拿!”
再看向自家儿子:“丑儿出世时,我已炼个颠倒漏壶给他,就收在驼背里,专使仙魔二气不外漏,他晋地仙后,已化做命物,便还未成法宝,也不差多少了,不缺用的。”
阿丑轻点头,不贪那些外物。
所谓漏壶,是民间用来计时之物,有沙漏和水漏之别,纪红棉炼成宝器,使儿子的仙魔二气在内循环流转,不至外泄。
百年前被邪魔使手段,弄破漏壶,至仙魔气外泄,还不好修补,眼下趁阿丑体内二气已空,方才补上。
好处都给出去,做娘的面前只剩百宝囊,拿给儿子:“只是些功德叶,你商家哥哥又得为娘几样小术,往后生财更有道,想也会分润你些使,这就不给他了!”
好宝贝全拿到手,商三儿果然不在意那袋里功德叶多寡,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呦!他修为高,年岁也比我大,我哪敢当哥哥?”
仗着废地仙也是地仙,商三儿以前冒充过人仙的前辈,现在好处拿得多,脸皮倒薄了。
纪红棉脸有些热,还要解释:“这孩儿自幼远离城居,人情世故丁点不通,淳朴有余,机变不足,助守绿柳魔患,也要小道友教导他做人行事,半师之恩,唤声哥哥却正好!”
听他娘的话,阿丑果然对商城主叫声:“哥哥!”
样子丑,声音也似喉咙被划破,难听得紧。
堂堂地仙六阶,叫老子哥哥!
人家硬要伏低做小,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挠挠头,商三儿不再深究,改道:“常狗贼身死,能得的好处,倒不止这几样!”
常久久已死,没了茶碗遮蔽,纪红棉已能算出许多事,道:“那桂树搬城里去就是,只是天下之物,过犹不及,便大道有望者,若只指望它成事,时时念念不忘,生出执念,心性便要走偏走窄,反不是好事,你又是废地仙,大道无望,更莫太在意。切记,城里也须广传,沾它便宜修行没事,但都不好处太近、太久!”
“比起桂树,十六株龙山茶要次一等,但早与地气相连,反不能搬走,否则不死也品级大降,要不成!里面那些个仆役、侍女,多无罪过,修为还低,与南晋国送来、已过三伏城的一个路数,可要他们搬去绿柳?”
常久久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