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隔着两城。这五个城,全夹在中间,以往左右逢源,叫两边都难占下,吕氏若能借上绿柳城的力,外图定只在这五城里!”
商三儿点头:“我也这般想,只不知要与哪家对敌!”
“龙阳郡占四城,这些年愈发没落,只得两位九阶人仙,但背后的地仙甚有威名,据说已是六阶,又擅厮杀;云潭将军府占九城,地仙老祖还在低价,但高价人仙多,九阶就有七位。吕氏要如何取舍,确实难揣测。”
“且走着瞧罢,左右不能叫我家出死力气!”
与城隍说完,已出城主府,北通街上走一段,拐进公学。
公学里,董老头要栽四君子应景,田余等除移来些斑竹、楠竹,没事儿做时,原曹四本家在城外种那一片梅,竟全被他们挖回来,都种进公学,可惜因为新移栽,这个冬季多数未能开花,几十株树上只有星星点点几小朵梅花绽放。
开的花很少,但瞧着也觉喜气,引商三儿驻足,仔细狠看一会,才去寻人。
日头好,董老头就在院中太阳下,旁边摆桶水,他一手提酒壶,在青石板上动笔写字。
用清水在青石上练字,不废纸。
走近,商三儿先笑:“哎哟!董大爷,上回我说,等你伤好再请写匾额,小心眼顿就发作,连个‘商’字都不帮我写了,奇物给你买回来,眼下咋不忙制宝器,倒练起字呢?”
董策白他一眼:“要斗嘴,寻西正街那两位利索的去,莫来我这!”
商三儿凑近,老头才解释:“你门上匾额,只当张果果脸上擦的粉,装点做样儿用,有甚要紧?我做书要备着厮杀,能相提并论?且你自家写那字,瞧着不也挺好?”
自家写的字,商三儿可不觉得惭愧:“啧啧!还是老头儿会夸人,当年若是你做启蒙夫子,我哪至读不进书去?”
董老头哼哼两声,损他:“真要是老夫启蒙,教出这般的来,自家跳粪坑里淹死还好些,实没脸见人!”
“老头子可悠着些,我师父在天上听着呢!”
董老头丢下笔:“要鬼扯就鬼扯,扯啥神仙?啥事?”
商三儿笑嘻嘻地:“两桩事!”
就着酒壶口,轻抿口琼花露,董老头等着他说。
“头一桩,先前屠家两个屁孩儿,已玩野了,现又多出黑心甄几个没长成的孙儿,成天晃着玩不成,怕养废了,我叫各家送来,老头儿先管教着?”
“我脾气臭规矩大,受得住就送来!”
再不寻事做,身上都要闲得生虱子,董老头一口答应。
“第二桩,本想开年替你去寻丹治伤,但那地儿城隍爷尚未打听出来,定离得不近,城里又实在缺人,只好先缓一缓!”
到这止住,商三儿只盯着他。
老头再提壶:“缓就缓呗,二十年都过得,还怕再缓上一年半载?”
商三儿伸出手,按住已递到嘴边的酒壶:“老爷子,欠我的人情可还没给,那些个犯‘渎佛’罪的低阶,藏哪的?”
没喝到酒,董老头眨眼:“哎哟,还未与你说过?”
商三儿冷笑:“装啥糊涂?”
“年岁大,难免是有糊涂时候!当年那些个低阶人仙,就逃进三伏城南端的千丘荒地,左右未到南晋国地界,你只管去寻,定在的!”
气得商三儿咬牙:“这就是你晓得的大概地点?”
董老头点头:“没错,大概地点!”
做城主后出门多了,商三儿也晓些地理,世间七千二百座城,邻城之间距离不等,多数只在三百到五百里之间,少数地方情况也不同。
西边最近的白鹿城,与绿柳城之间隔着个地龙山,相距一千二百多里。
三伏城到南晋国没有名山大川相隔,但也属于少数情况,距离还要更远些。
三伏城在东山郡最南端,再往南到南晋国北端某城,有近两千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