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了一天一夜,商三儿就一直守着,吃食是他老娘和丫头眉儿送来。
送来吃食,老娘和眉儿也尝到酒,同样交口称赞,老娘还多喝了些。
听说屠壮贪得多,她家只得二十斤,陈眉儿期期艾艾半天,说她奶奶也爱喝酒。
不等商大城主点头,喝酒后脸有些酡红的老娘大手一挥,叫只管拿两坛去。
瞧着柔弱骨瘦的小娘皮,一手托一个酒坛,却不费力。
成衣店、酒坊都在西正街,几步路的事。
被一个个连喝带拿的,等最后装完坛,只剩下六百多斤,使唤老狗全驮回城主府酒窖。
倒不怕少,第一回酿酒就得成功,等功德竹叶宽裕些,再多买原料来酿,依葫芦画瓢还不会么?
但城里有了好酒,不用商城主吩咐,第二日天明,绿柳城屠子又主动杀头猪,吆喝全城到城主府摆杀猪宴,宴席上用酒当然得主家出。
为孝敬城主,猪大肠全摆他面前,别桌都没有。
这些吃大户的,敞开了喝,一顿下来又糟蹋不少。
曹四也想多喝,但左右都有拦他酒的:“你这量小的人,酒品儿又差,再喝醉没人管,可少喝些!”
杀猪宴结束,商三儿也有些醉意,先回去歇着。
估摸着女人们收拾完残局,老娘该闲下来了,他才起身去正室。
只眉儿在里间铺床。
老娘不在,就好调戏,商三儿故意不坐椅凳,只歪斜在外间她睡的床上,叫:“眉儿,来给三爷锤锤腿儿!”
陈眉儿走出来,瞧这厮大咧咧靠在自己床上,脸上顿烫起来,又记着奶奶的话,犹豫该不该听话,上前给捶腿。
商三儿故意扭过头,在那枕头上深嗅一口:“香!”
陈眉儿本有些随她爹,怂惯了的,但瞧他那下流样,牙龈竟有些痒,好歹是人仙,想上去给他记猛拳。
还好记得进城主府的目的,再是下流痞子,也是选做男人的,脚步轻动,真就挪着过去。
她捏着拳头小步靠近,商三儿也有些紧张,脑海里浮起那被拍进桌面里的碗。
总不会真要给自己捶腿?
“哐当!”
来人走路无声,突然踹房门,把里间两人都吓一跳。
是商大娘。
她大步进屋,手上提着请罪荆。
走近前,一把拽住商三儿头发:“三爷,我给您锤!”
“砰!”
“娘唉,疼……”
“老娘叫你充大爷!”
“砰!”
“啊…….”
“叫你乱躺姑娘床上!”
“砰!”
“娘……”
“没大没小,眉儿是你叫的?”
“砰!”
“……”
“还欺负人不?”
“砰!”
“……”
直锤得商三儿惨叫声都没了,老娘才撒开手,对眉儿道:“丫头莫怕,你还是人仙呢,往后再敢欺负你,只管往死里锤,老娘在,断不能叫他翻天!”
陈眉儿长吐口气,应声:“知道了,谢商老夫人!”
心里也不知该欣喜还是失望。
等瘫倒在地的商三爷回复知觉,他老娘冷笑着问:“还有事儿?”
商三儿气若游丝:“我要出门,来与老娘说一声的!”
老娘冷笑:“晓得了!外间老娘管不着,任你充大爷去!”
商三儿轻泣:“就逗她玩……”
“哼哼!老娘来了,是逗丫头玩,老娘不来,三爷还不拉床上去?”
“娘啊,她是人仙,真拼起来,我也打不过的!”
“你不还有条狗么?”
怼得他无语,老娘再厉声喝:“还不滚起来?”
商三儿慢慢爬起,老娘再道:“把我的地弄干净!”
那地上,有摊水渍。
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