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起来,倒没觉对不住其他人。
又不是老子杀的人,与吕东山交情更深些,交不出凶手,能怎样?
姬家不敢再进,真只因畏天仙因果?老子这般多地仙、人仙,白养的么?
都说南晋周边不安稳,不怕老子添乱,翻脸就是,多大难关过不去?
怕她发疯,商三儿离着远些:“七嫂有事?”
新寡妇人眼里含着泪,郑重施礼:“老三,你哥哥遭害时,我人已傻了,说话不过脑子,有得罪处,今儿给你赔不是!”
泼皮哼哼:“过了的事,哪用在意?”
哪知她真就只为赔个礼,得商三儿随口一句,再施个福:“老三大气人,想也晓得,不会与人一般见识,今儿得明白,没往心里去,嫂子可多谢!有孝在身,不敢进府给老夫人问安,这就回哩!”
真就调头回去了。
跨过门槛时,商三儿想,多半是左右不见南晋来接,晓得吕昭君进绿柳,身份已定,七皇子妃有些慌了。
姬远灵柩在客卿府停这些日,还不见姬家遣人来接,若非靠冰镇着尸身,早都要发臭化脓了,七皇子妃只能守着,但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商大娘就只早晚走一遭,送些吃食,说几句话,不再整日相陪。
红袖受泼皮所托,从姬远身亡之日便陪护新寡妇,没青衣在,柳絮院营生也用不着多管的,倒常有暇,商泼皮威逼玄素门卖命的恶行、纵走杀夫元凶的罪过,相互吐露,相处下来,出人意料地,青楼虔婆与南晋皇子妃间,竟成了手帕交,坤道府吕姨娘统领道兵的事儿,自会递消息给罗氏。
罗氏怨气未消,红袖长老向外人吐露的话语,昨晚回府后,城隍都已禀告。
内院门边,佟梅慌张着跑出,瞧见人,张口叫:“夫…夫人腹痛了!”
也到该生的时候,商三儿忙往里赶,险些撞到后面抢出的奉羹。
“老爷!”
轻呼一声后,奉羹急绕开,是要跑去厨房烧水。
赶到柿霜院,果然向氏在里间喊疼,静馨、瑶觥急跑出跑进地寻物事。
“老爷可不能进!”
王姨娘在门外扯住泼皮,自家撸起袖子,进门帮忙。
不一会,商大娘、眉儿、卫姨娘等也赶到,更没他商三儿啥事了。
阿丑带侍女过来,也是荷叶进门帮忙,他在门外陪泼皮。
拖了些日子,生得倒顺,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听到里间婴啼声。
再过一会,剪脐、洗浴、包裹毕,商大娘抱出来,喜滋滋地:“瞧瞧我宝贝大孙子,子玺!”
未成年前,还该有个小名叫,但怀上头一天就以“子玺”呼他,小名都无人取了。
只让商三儿看两眼,襁褓递给阿丑,老娘就催促:“还不祖堂进香,告祖宗去?”
脸上全是褶皱,模样丑着,眼皮也不睁开,其实没啥好看。
阿丑不似他嫌弃,抱着时小心翼翼,身子半点不敢动。
天帝诏令,阿丑不得有后,以前瞧着赵虎、魏鹤、田振等别家孩儿,没觉稀罕,抱着商三儿孩儿,倒只憨憨地傻笑。
再瞟两眼,商三儿笑应老娘:“晓得了!”
祖堂进香回来,孩子已传到进府贺喜的商崔氏手上,旁边还有好几个妇人等着,泼皮无奈,进里屋看媳妇。
两位姨娘、眉儿、静馨等全在,不好撵人,众目睽睽地,也吐不出“辛苦”二字,胡扯着逗一会,把向氏惹笑,但立马抽着冷气喊疼,便又识趣地出来。
没法,只能拉阿丑去杏雨院,喝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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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羊已下九幽,但生肖轮盘留有投影在地界,其他生肖仍能以神念交流。
这回,是亥猪先传念:“辰龙那位儿,想是撞着地煞,流年不利,今儿又折了,都出来说会话!”
整日与他一起的酉鸡不明所以,与丑牛齐问:“咋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