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爬上屋顶。
他媳妇追出来,在下面骂:“下作黄子,家里不漏雨,用得着你献殷勤拣瓦?有那功夫,把碗洗刷了不好?就事事指望老娘!”
曹四摆手:“与你个妇道人家说不着,白日里又不肏你,快刷碗去!”
“怪贼奴才,爬这般高,还迎风放你娘的臭狗屁!踩滑跌下来,摔烂你屁股脸是小事,要砸坏你祖宗牌位,自家去求人情另做!”
妇人真就骂骂咧咧的,回屋去了。
曹四在屋顶蹲好,盯六节山方向看。
上回魔烟起,幽魔出来,也是这个时辰,他与商老三就是在屋顶上亲见,这回要势头不对,也好逃。
祠堂这离西门远些,但如今城里,地仙都好几位,那狗日的比周家有本事,定也能挡得更久,来得及。
蹲看一会,没甚动静,田余恰从下面经过,仰头瞧见,不由咧嘴笑:“两年内随时出来,这才头一天,你还能见天盯着?”
曹四不耐烦地摆手:“瞧一天是一天,不犯事不碍人,你个小衙兵把头,管得到四爷头上?”
田余笑着:“哎哟!娶上媳妇,这就抖起来,瞧不上我个衙兵把头?忘了寻不着吃食时,到我家里求冷饭?”
“四爷还记着,韩城舅叫打板子,你下手也没轻几分!”
“得,是咱对不住四爷!可坐稳些看,莫被吓掉下来,磕坏头变傻子,你媳妇再生出孩儿,不晓得帮不帮你老曹家上香?”
“说得那田贵,笃定就是你的种?”
互怼几句后,田余要走,曹四忽指向六节山,惊颤着:“烟!魔…魔烟!”
田余被吃一吓,急折身回来,三步并两步地爬上屋顶,放眼往东看。
天清地明,哪有魔烟?
曹四“哈哈”笑声中,田余咬牙骂:“狗日的皮又痒,逗老子只小事,引起惊慌怎好?是该叫韩城舅给你寻两个罪名了!”
骂咧咧地,又退下楼梯。
走出去几十步,屋顶上又惊叫:“魔……魔烟!”
田余再不信,但听着瓦响,曹四自家慌乱着,不顾皮肉擦伤,顺瓦滑到楼梯边,再攀着滑下:“真…真来了!”
瞧着已不似作假,转瞬,城里四处惊呼不断,城皇传音也至:“魔烟起,幽魔出!城主有令,城中高阶,速至东城门楼协守!所有低阶、道兵,退至西门外观变!”
“狗日的老鸹嘴!”
不用再上屋顶去看,这回是真的。
谁也没料到,才刚头一天,幽魔真就冲破通道,闯出来。
咒骂完,田余从百宝囊里掏出个铜锣,急速敲打着,往他家里跑,边跑边放声吼:“幽魔来袭,衙兵速催各家老小,撤出西门!”
他家门前,除怀抱小田贵,屠氏啥也没拿,但还老实地站在门前。
曾经她也是女衙兵,如今已退了,与寻常妇人一样,也能先走的。
田余气得跺脚:“不走还等啥?”
屠氏翘起嘴:“看你一眼再走,不成么?”
“爹爹!”
与往常一样,她怀里,儿子又伸手要抱。
田余伸手,触下田贵小脸,顺手也揩过媳妇脸蛋:“快走!”
“小心些!”
昔日的屠小妹丢下一句,抱儿子开跑。
以为又逗他玩,田贵一路笑声都清脆。
琼花露等灵物藏百宝囊里的,家里再没啥值钱物事,都不用锁门,田余轻吐口气,开始沿巷子查看,唤左近相熟的人家离城。
不只他一个有铜锣,其他衙兵也已敲起来,到处都在“梆梆”响。
搀扶上位商氏耄耋老叟,走到西正街上,田余双眼一缩。
东门外,黑雾已漫天,刚得活三年的草木,又已被夺尽走生机。
六节山那块地,又与他刚进城时一模一样了。
半空中,黑雾在快速卷动,他这五阶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