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低阶更多,仙客来、客舍都不够住,曹四在酒楼,又央师父那女东家,遣坤道府道兵帮忙,把曹宅再收拾出来待客,说定获的利钱,与弟媳妇两个平分。
左右不够住人,明月许了他。
曹四也已瞧不上原来甚爱的银两了,偶尔挣和尚的中人钱,再加曹宅待客,也渐有收益,可惜修为仍是人仙小一阶。
桂花树上,每日赶来的禽鸟甚多,玄妙在于,落树上之后,不会依羽禽本性打斗吵闹,全安静呆着。
除野禽外,仲熊的“如夫人”,与商家娘俩的画眉、啄木鸟,曹四的红鸟,窈娘的黄鹂,韩思的八哥,再加花鸟店里一大群,每日也是必到。
娶到真媳妇,仲熊的绿莺慧娘,便被缺德鬼们冠名“如夫人”,它自家也认可,灵智高,每日都要与仲熊媳妇拌几句嘴,常挂在嘴边的是:“人都说妻不如妾,你说他该疼哪个?”
梅兴告辞走后,商叁儿隔日又酿酒十一池。
第叁日,吕东山来了。
这天早上,杂货铺门打开,窈娘送走一脸惬意的泼皮城主,窕妹就过来。
她要在柜上指点六姐修行,先小声埋怨:“姐,晓得他刚回来,但你也省着些,大早上呢,不怕让陈家婆婆起火,又使绣花针来砸瓦?”
窈娘捂住脸,吃吃问:“听见了?”
“不晓得修者耳目聪明?就隔着堵墙,不想听也要污我的耳!”
抱怨着,窕妹又道:“昨儿酿酒时,你那汉子又那话撩我,到你这边,早晚只没个收敛,故意浪给我听么,六姐还管不管?”
韩窈娘脸上红霞消去,放下手,哼声:“那色痞子不死心,就惦记姐妹花不放,下回再来过夜,我非咬他块肉下来,给涨涨记性不可!”
怕有人要买酒,低声说着话,窕妹眼也顾街上动静的,听到这,盯着外面接话:“哎哟,姐妹花真来了!”
窈娘就探头,往西正街上看。
早上天气不热,里外人等在官衙外嗅桂香的多,街上人少。
前段日子和尚进城,晓得“渎佛”罪已平反,车马行前,那几个老头就再不出来坐,盯进出人等,眼下整条西正街上,除赵家爷俩、白鹤、商子宜,就只有刚进城的吕东山一行。
饭馆那边,赵虎儿一岁零叁个月了,眼下晃晃悠悠地,在青石板上蹒跚学步,身后跟着他家那只白鹤,摇晃着要倒地时,白鹤就伸长喙下去,及时啄住后领,把他提正,让那孩儿“咯咯”笑。
赵老头坐门槛上,抽着旱烟,看白鹤带孩儿,一脸乐呵。
粥铺那,商子宜在门前椅上假寐修行。
公学里没一个孩童随董夫子习儒学,都只求认全字就可,商子宜也是如此,他原就学过些,进城后,叁天两日爱去不去,他娘、董夫子都不管,眼下桂花开,进城客人多,酒楼、饭馆之外,粥铺也忙碌得不行,更不去听课了,留铺子里与姐姐一起,帮他娘跑堂。
趁眼下清闲,又做起功课,小小年纪,修行上倒似比韩窈娘急些。
吕家大公子身后,除护卫外,还随着两个丽人,认识,晓得都姓宁,妖鹏城主的两个女儿,就是窕妹口里的“姐妹花”!
去岁留城里大半年,没勾着那汉子,年底才回去,这就又送来了?
这架势,是不送上床不罢休,偏自家委身那汉子,本是个经不住勾的!
不说府里那些个,自家妹子被他惦记不说,外间的又上赶着送!
愁人!
窈娘咬着嘴皮,忽觉得手痒,想挠谁个花脸了。
与门槛上赵同打过招呼,逗逗白鹤与学步孩儿,吕东山再往前走,越过商子宜,杂货铺门前,竟停下了,和煦笑容,如似春风:“韩娘子,商老叁没点良心,由你在外独门立户,使女也不给,你这一个人,要照顾弟妹和董夫子、打理铺子,哪里容易?我家石场原有得罪处,便送两个使唤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