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不想开门,下午和晚上继姐的表现让他忌惮,但继姐显然抓住他的弱点。
她以食指骨节叩了叩玻璃门,漫不经心说:“弟弟,爸爸就在楼上睡觉。我一直敲,你猜他会不会被吵醒。”
江洲只能无奈打开阳台门。
继姐踏进房内,目光扫过他,江洲感觉她的目光逡巡过自己被浴巾遮掩的上半身,不禁紧了紧披在身的浴袍。
看见他的动作,继姐唇角勾起的笑意明显加深。
雪鸟没忍住:“宿主,你在干什么?”
“啊?”清凌用心音回它,“我在骚扰他,不明显吗?”
对付渣男当然要用渣男的手段回应他,这是她在山上小姐妹带回来的话本上学到的——“巧取豪夺”。
雪鸟噎了口气,只能提醒她:“社会主义价值观。”
“我知道。”清凌说,“我只会吓吓他,不会真强迫他。”
这也是清凌不懂的点,为什么报复渣男还要用合法手段。
江洲开始后悔,后悔将继姐放进来。
继姐看他的目光,就像一条狼。
江洲强装镇定,板着脸说:“药膏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他打开房门。
继姐却嗤笑:“你能给自己上药?”
目光毫不掩饰地挑衅望江洲。
江洲关门的动作僵住。
继姐说:“不想明天动弹不得就好好趴着。你也不想去不了学校,见不到心上人吧?”
江洲知道她说的是郁语薇,这些天,他放学后一直去找郁语薇,郁语薇打架,他会帮她去挡;郁语薇去酒吧,他会送她回家。
因为郁语薇,他再也没有过放学及时回家。
这事继姐应该略有耳闻。
但这一刻,江洲脑海浮现的,却是陆清凌。
陆清凌那么在意他,知道他生病没来学校,会不会来江宅看他?
如果来看他,又会不会遇到江郅?
江洲想起三天前,他通过陆清凌微信,陆清凌发过来自拍,说:“我现在在准备吃晚饭,江洲同学你呢?”
他点开她那张笑容灿烂的自拍,江郅正好路过。
江郅瞥一眼,停下来,问:“那是你同学?”
江洲浑身僵硬地回过头,就见江郅盯着手机屏幕,饶有兴致地说:“看起来不错,有空邀她来家里坐。”
那是江洲第一次在江郅眼中,看到对江母以外女人的兴趣。
江洲默默退出聊天,佯装镇定道:“她我不熟。”
江郅没再说什么,只是瞥他眼,意味不明一笑。
想到江郅那时的笑,江洲扶紧门框,眸光沉沉望继姐道:“只是上药?”
继姐笑,问:“你还想我多做什么?”
明明是她行为不检,举止暧昧,引江洲猜忌,说出的话,倒像是江洲做错。
江洲默默关上门,趴在床上。浴巾被打开,和他想的不同,继姐的手很规矩,仿佛真只是为他上药。
“喂!”涂药途中,继姐像是没话找话,“你是不是经常被打?”
“没有经常。”江洲说。
继姐朝他靠过来,她睡袍的绸缎就落在他完好的腰侧皮肤上。
江洲听她在自己耳边说,“要不要考虑我下午的提议,下次他打你,我帮你。”
江洲冷静拒绝,他以为继姐会多说什么,没想到她只是直起腰,耸肩道:“那好吧。”
上完药,继姐就离开了,江洲轻轻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可能是受伤的缘故,他比平常晚三十分才起床。
被司机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江洲又想起陆清凌。从转学来的第二天起,陆清凌每天清晨都会在校门口等他。今天她没等到他,听预备铃响后,是不是满脸不舍地离开校门口。
他踟蹰着,明知陆清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