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
“怎么还没睡,明天没课?”他狭长略带醉意的眼扫过江洲,漫不经心问道。
江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紧张地朝江郅看去。
明明是四十来岁的人了,江郅却看上去极为年轻,三十左右的样子。他五官俊美分明,气质冷漠出尘,还天生一副好骨架,身量一米九,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臀窄,腰细腿长,让他穿什么都极具独特味道。
江洲被奉为一中校草,论长相人中龙凤,江郅却比他更出彩。尤其当他们站一起时,江郅身上沉淀的成熟男性所独有的矜贵沉稳气息,将江洲碾压成灰。
难怪四年前,江郅丧偶后,想搭上他这条船的豪门贵女,趋之若鹜。
多少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想嫁给他当江洲后母。可江郅最后,却选了个平平无奇带一女除有钱外什么都没有的同龄人当续弦。
卓承轩一直说在江洲面前他什么都不是。可江洲清楚,卓承轩有卓家,而自己在江郅面前,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是。
就连找他聊天,也要以预约吃饭的名义,还不敢在江郅回来前动筷,生怕江郅发现,讥讽自己连借口都找不好。
“我今天打过电话,和你预约吃完饭,你也答应我了。”江洲斟酌用词。
为此他一直吩咐厨房的佣人准备好晚饭,等江郅回来就能开动。
江郅闻言,似是而非地点了下头。他修长的大长腿翘起二郎腿,扯开衣领,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江洲敬畏江郅,江郅不说完,他也不敢开口。
他以为江郅会说什么,结果好半天,江郅都没说话。江洲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发现江郅只是坐沙发上,冷冷睨他。
二十年间,他将落败的江家一手推至s市金字塔顶端,浑身气度非江洲可比拟。
江洲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逃,他随意扫过来的目光就让江洲狼狈不堪。
江洲绷不住,只能先开口:“我听说……您和一中的校长认识。”
摄于江郅气势,他话都未说完全,可江郅商海浮沉二十年,什么画外音没听过。
江郅双手交叉,身躯微微向江洲方向倾斜。
“有事求我?”
江洲沉默点头。
江郅,“我记得我说过,疏雅在时,我什么都能容你;疏雅不在,你什么都别求我。”
疏雅是江郅去世前妻的名字。全名,林疏雅。
她在时,十分宠爱江洲。
江郅换了个姿势,点醒江洲:“三年前我答应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是你自己不愿意。留在国内,是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个请求。”
“我知道。”江洲说,过了会,他抬起头,眸光淡淡,“我愿意接受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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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一直知道,江郅看他不顺眼。
他向来,以折磨江洲、看江洲痛苦为乐。
虽然江洲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二十四下。”
清凌隐身站在栏杆上,默默数完。
看着楼下冷着脸用皮带抽江洲的江郅,清凌客观点评,“这一家子真是变`态。”
儿子渣男,骗同学肚子;老子人渣,家暴渣男儿子。
楼下的江洲唇都要被咬破,却一声没哼,皮带尾落在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弄脏雪白的衬衫。
雪鸟看得有些不忍心,劝清凌道:“宿主,要不我们稍稍阻止一下吧。”
以清凌法力,阻止楼下暴行,手到擒来。
“为什么?”清凌问。
她是蟒,而蟒是冷血动物,她不懂雪鸟的同情心,倒是想起雪鸟常提醒她的话。“因为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不是的。”雪鸟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楼下的江郅似乎也打顺心,他淡淡扫了眼江洲,眼神恢复成冷漠。
“我会帮你去说。”
丢掉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