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似乎沉吟了下,“有一个人,很特别。别人不是看了一眼就冷笑着走开,要么就是看都不看;只有他一直站在画前看,看得很仔细。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莫奈的《睡莲》,我反倒觉得——他看见了,我的灵魂……”
凯瑟琳蓦然转头回来,眸子缠住子衡,“所以,我想要他……灵魂纠缠过了,我希望身.体也能深度纠缠!”
子衡皱眉,垂下头去打算疾步离去。
被女人缠上的感觉很不好,他骨子里不喜欢女人太外放。更何况是这种,一见面就主动要跟他上.床的女人……他想念清浣的婉约羞涩。
其实他那天在画廊里看凯瑟琳的画看到出神,一方面的确是被画面所呈现出来的精神质感所震撼,另外一方面,当日他没有讲给凯瑟琳听的是——他想起了清浣。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浣的人一如她的名字,是灵动澄澈的水;而她就正像是那清澈的水面静静绽放的睡莲。秀美典雅、羞涩温柔……看着那幅画,他便一直在思念她。
所以,当凯瑟琳因为他的驻足凝望而提议与他上.床,他不但不能接受,反倒只觉心底升起厌恶。就像想要品尝的本是清粥小菜,却被硬灌下了油腻的肉汤一般。
没想到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凯瑟琳缠住了,“陆先生,既然来了,怎么这么快就走?难道,是躲我?”陆子衡的名头,凯瑟琳回了画廊后就有人告诉了她。
子衡皱眉,“请你自重。”
凯瑟琳笑,灯光浮凸之下的她,更显得妩媚惑人,“我怎么不自重了?这里是社交场合,我只是想跟一位男士交谈几句,就是不自重了吗?”
她红唇凑来,嗓音天生的沙哑像是麻纱一样漫开,“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又不是要在这里就当众跟你ml……”
子衡有点绝望。他发现自己的气场又再度被这个女人轻易地压制住,完全施展不出来。
凯瑟琳趁机将子衡扯进了绿植掩映着的沙发上坐定,沙哑地笑,“你对我有感觉,我看的出来……别忘了我是画画儿的,我的观察力远超于你自己的感悟力之上——也就是说,你还没意识到你被我吸引到了,而我已经比你更早地发现了……”
子衡闷哼,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
凯瑟琳大笑,柔曼地凑过来,宽大的披肩从肩头滑落,露出她玲珑的锁骨,“你反应了,对吗?”借着大披肩的遮掩,她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
子衡几乎整个惊跳起来!
女人的诱.惑,他见得太多,所以倒不是因为凯瑟琳的大胆;他是被他自己给惊到——他竟然真的反应了!
这么久,他以为他忘记了……
这么久,他以为只有在梦见清浣的时候才会……
子衡恍惚着,感觉似乎好像退回了少年时代,那个第一次梦.遗的早晨,他慌乱地醒来,浑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他狼狈地转身,恨恨地抬步而去。
凯瑟琳的笑声妖娆地从背后追来,丝线一样缠上他的身子,挥之不去,“陆先生,不久,我们就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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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暗夜里,沐阳疲惫地扯下领带拎起电话。心烦意乱的时候,母亲温柔的嗓音永远是他最好的安慰,“妈,你在做什么?”
清浣在电话里温柔地笑,“我在给他煮粥。在美国呆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不喜欢西餐,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回来,还是想喝一碗我给他煮的粥。”
沐阳羡慕地笑,“妈,老爸真是幸福死了。我都嫉妒他了。”
清浣笑,“傻孩子,净胡说。等你自己娶了媳妇成了家,你就也有自己独享的幸福了。”
沐阳怀念地眯起眼睛来,“妈,就你那手艺,还能煮出什么好粥来呀?老爸不是故意这样说,好讨你欢心吧?”
清浣似乎犹豫了下,却随即笑开,“是就是呗,反正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