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听她说相信他,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同时心里又觉得熨帖,还有一丝小窃喜——看来,在阿妧的心里,他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
李妧无意就此事多说,想起白日里听到的事儿,想起此事的古怪之处,不免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见她不过听了寥寥数语,便能从里头窥探到奇怪之处,慕容恪看向她的眼神里更显欣赏,点头道:“不错,这里头的确有蹊跷。”
在他的搜寻下,的确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那人做得太干净了,留下的那么一点线索,也不能说明什么。
他虽然没有说太多,不过李妧从他的神情里推断出,此事定然是他其中一个兄弟做得——不过也是为了那个位置罢了。
李妧试探性的道:“是慕容厉?”
在幽州的时候,那个叛变的赵守将不就是这个什么慕容厉的人吗?
慕容恪沉着脸点头。
李妧心道果然, 为了争点儿风头,便能不管不顾,指使下属通敌,这样的人,做出弑父、残害兄弟的行径来,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只是看慕容恪的脸色不是很好,李妧心中猜测,听说,燕皇身边有一个宠妃,这十几年来一直盛宠不衰,说不定,便是这慕容厉的母妃?爱屋及乌,宠爱这个儿子几分也正常。
只是不知道,慕容恪是忌惮这个,担心燕皇以为他嫉妒,所以没有将证据交出去,还是燕皇觉得这一点儿线索不足以证明什么,因此慕容恪才不高兴?
不过这些,李妧不打算问下去,毕竟是皇家自己的私事。
慕容恪也不过是低落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没有了消息,虽然李妧说相信他,但是肯定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惦念此事,忙道:“我们的婚事,我也已经禀明父皇跟母妃了,他们都同意了!”
慕容恪说到这里一顿。
母妃自不必说,一心疼他,盘问了几句李妧的品性,且他自己乐意至极,便由得他去了。只说,若是一辈子能跟心爱的女子相伴,也是幸事。
至于燕皇,就现实多了。
他对李妧还有印象,虽然知道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可还是有些嫌弃她的出身,一开始并不愿意,只说若是喜欢,给个侧妃之位便可,何必非要娶回来当个正室?
慕容恪表明自己非李妧不娶的决心,甚至还扬言,娶了李妧后,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侧妃。
燕皇听到自己儿子说这样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欣赏,而是震怒——他可是皇室子弟!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恪见状,直接打开亮话,直言正因为他是皇子,但他于那个位子无意,既然如此,娶一个没有根基的女子,固然会有人笑他,但是这也无异于宣告了他根本无意皇位之争。
往后,他便能安心的在外头打战,而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被动的卷入阴谋里。
燕皇没有想到他如此直白,震惊之下,亦被打动了。
说到这里,慕容恪连忙道:“我说这个,都是权宜之计!要是有人敢笑话你,我提刀劈了他!”
李妧却并不是很在意外人的想法,这年头过日子,谁不被人说?但日子是自己的,跟别人无关,生气伤身,反而害了自己。
慕容恪见她这样通透,倒是松了一口气,想到这事儿的结果终究是好的,忙对李妧道:“总之父皇答应了,只是还需要等一段日子……过一段日子,父皇亲自下旨,为我们赐婚。”
说着,他看着李妧,眼里的深情都快要溢出来了:“阿妧,你再耐心等等……”
李妧被他说的脸色一红,终于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谁着急了?”
慕容恪便痴痴的笑,李妧心想,从前倒是没有觉得他这样傻!
只是想归想,心里到底还是被甜蜜禁满了。
正当慕容恪还要说话,外头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