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见她愣在那里,并不搭话,心头火更甚,柳眉一竖,怒喝道:“你是聋了吗?我问你话呢!”
燕姬开始还没有怎么样,只是见到李妧不说话,以为女儿吓着了,而且,这郑妍说话还这样难听,也生气了,冷了脸色:“郑家女郎,还请慎言!我们阿妧又不是犯人,轮不着你问话!”
郑妍定睛一看,认出她来,只不过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穆青的上级,并不将她放在眼里,讥讽道:“我想起来了,传言你有一个女儿,是跟晋人生的,后来才跟了骠骑将军。没想到,你女儿倒是随了你的根儿,又有手段,又会勾引人,水性杨花,将男人哄得团团转!”
“你!”燕姬没有想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郎,说话这样难听,还要再辨,却被女儿一拦。
李妧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不见,眼里迸发出寒意。
诚然,今日这样的场合,她是不想跟谁起冲突的。只是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任她欺负,以后岂不是都觉得她是软柿子,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吗?
她冷声道:“这位女郎,我们素不相识,虽不知道你为何恶言相向,但我却想与你一辨。在我们晋朝,礼法森严,但婚姻尚且自由,若是有合不来的夫妻,经二人同意,都是可以和离的,此嫁娶自由,各不干涉。我阿娘不想跟我爹过了,便休了他,另觅良人,合理合法,在你这里却成了苟且之事?”
“况且我听闻,在燕国,这样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并不稀奇,怎么在你口中,和离另嫁的女子,就成了残花败柳、水性杨花?这对那些改嫁的女人们,可不公平呢。”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多都是附和李妧说的话。
毕竟,哪怕是在这大殿中,也有几个夫人是再嫁之身。
她们方才听这郑妍说话,便觉得不舒服,只是人家也没有冲着她们去,自己上去回嘴,显得是找骂似的。但被李妧这么一说,这些人心里都有些愤懑起来。
更有人道:“要是说起来,如今得宠的贵妃,也是再嫁之身呢!这郑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贵妃!”
“别说了,你还不知道?她仗着自己的爹是大司马,嚣张惯了……”
郑妍见她三言两语的,便将事情扯在她头上,心中更恨,指着李妧道:“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有那意思!”
“哦?那女郎是什么意思?”李妧闲闲的道:“或许是我会错了意?但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是会错了意,是非曲直,大家自有评断。”
郑妍气得牙痒痒,特别是看到她那样一张脸,想到刚才人家给她描述的,宫门口的场景。
恪哥哥竟然亲自将她抱下马车!
在那之前,她只是想要看他一眼,都被无情的拒绝。
不,他甚至都不记得她是谁!
郑妍牙齿磨得咯吱响,突然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顿时想到,若是李妧跟恪哥哥一辆马车……那,她岂不是将二人的对话全听到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被这个女人看个正着!
想到这里,郑妍几乎羞愤欲死!再看李妧,便只觉得那个女人,好像眼角眉梢都是嘲讽的笑意,正在向她炫耀、挑衅!
郑妍想到这个可能,所有的悲愤变成了怒意,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特别是在对上李妧的笑眼,脑海里‘嘣’的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她尖叫道:“闭嘴!巧舌如簧的女人,你就是这样哄骗恪哥哥的吧?我今天就要撕烂你的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口舌之快!什么身份也敢跟我叫嚣?下贱的东西!”
虽然叫着要撕烂李妧的嘴,但郑妍却举起了握着马鞭的那个手,手腕翻转,马鞭在空中挽了一个花,随着她手重重落下,鞭子在空中爆出‘啪’的一声响,可见力道之大!
可想而知,这样的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