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颤颤巍巍道:“小人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棘阳王那双一向透着淫邪的眼睛,此刻阴狠无比。
眼前这个奸邪小人,跟美貌的小姑子比,那当然是李妧更值得信任。
况且他也不是瞎子,怎能看不出眼前人的心虚?
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对面前这个人厌恶起来,自然也不愿意听解释,正想让人拉下去砍了,却见方才那小姑子上前一步,他竟然有些好奇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便没着急说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李妧脸上一派的天真,脆声道:“王爷何必动怒,气急伤身……”
棘阳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这是要求情?谁知,李妧接下来的话,却险些叫他也哑口无言。
谁知李妧看也没有看李书一眼,快速道:“平日里的政事已经叫王爷烦心了,若是还有那不懂事的,一刀杀掉便罢,何须劳神?”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李妧面上的天真之色不似作假,一时竟然分不清楚,这小姑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来此时惹怒王爷的,正是她的父亲吗?
棘阳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身上的肉随着这个动作一颤一颤的。
少顷,待笑声渐熄,他盯着李妧,恶意十足的问道:“杀了?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本王麾下,并无可用之人啊。”
言下之意,是想叫她动手?
若是换成别的小姑子,听到这话,只怕是不吓哭,也要腿软。
可手刃李书,正是李妧求之不得的!若是说开始她还抱有幻想,早在踏入棘阳王府那一刻,也早就一丝也不剩了。
她勾唇一笑,眼里泄露一丝兴奋,配上绝美容颜,显出一丝妖艳的美感。
“阿妧愿为王爷尽绵薄之力。”
棘阳王阴阴问道:“哪怕我要你杀的是你的父亲?你不为他求情?”
若是换成别人问这话,李妧自然是要掂量掂量,可面前的是棘阳王——最是残忍无道,目无礼法之人,只怕这种骨肉相残的事儿,他还能当个好看的节目看看。
因此李妧娇俏一笑,转向李书的眼神,却满是蚀骨仇恨,语气却柔媚得可以滴出水来。
“我不过是李府一个卑微的庶女罢了,既然被送给了王爷,自然以后就是棘阳王府的人,至于其他的,又与阿妧什么相干?”
“再说了,父亲教导我,能服侍王爷是阿妧的福气,阿妧深以为然。自然,若是能叫王爷高兴,丢一条贱命,也没有什么的。”
“能让王爷高兴,这得是多大的功德?有这福泽庇佑,下辈子我父亲定然能投个好人家,安稳一生。至于今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下辈子很快的。”
丢一条贱命也没什么的……
忍一忍,下辈子很快的……
李书听着她一字一句的将他往死路上逼,目眦欲裂,暴怒而起,指着李妧骂道:“你个贱人,我可是你的父亲!你这是弑父!世俗所不容!”
他如同疯状,目光四处扫视一圈,却见旁边一桌,上头放了一柄长剑,不由分说便冲将过去,噌的一声将剑拔出。
此时贵族们用的剑,为了彰显阳刚之气,俱是开了刃的。
长剑寒光隐现,锋利无比。
李书举着剑,大步向李妧冲去,手里的长剑亦狠狠的向前刺出。
就离李妧一寸之远,剑却不能再往前送了!
府兵冲上来,狠狠的将眼前状若疯癫的男子钳制住——竟然敢在王爷的宴会上拔剑,真是不知死活!
棘阳王虚胖浮肿的脸上,怒气显而易见。
他自己平时干的事,便没少被人以‘世俗’的名义骂,因此最恨这几个字,此番李书用它来骂李妧,倒是叫他平白的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他冷哼道:“李卿活了一把年纪,居然还没有你这女儿懂事,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