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直觉今天的林妪有些奇怪,特别是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
正当她要细看之时,林妪却将头低了下去,遮住眼中流露的神色。
“林妪,这是……”文碧看着眼前这一堆人,疑惑的问道。
林妪抬头看了李妧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轻声道:“郎主吩咐,今日有个重要的晚宴,要带女郎出席,因此着我们过来,伺候女郎梳洗打扮。”
“晚宴?”李妧面露惊诧:“什么晚宴,是去谁家?”
士族们贪图享乐,宴会是常有的事情,也不一定都是在白日,晚宴也是常事。
只是一般的宴会,都会提前知会,一般女郎们都是家中的主母带着一同去赴宴。
男主人是不管这些杂事的。
今日却奇怪得很,不仅是临时才通知,而且,还是由李书带着她去?
李妧心中暗暗的警惕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林妪察觉到什么,状似无意般叹了口气。
“原本,应该是夫人带着女郎去的。可是如今阿嫤女郎……她也没有那个心思。”
仿佛是在解释为何一向不管事的李书,突然要带李妧去参加宴会,好让事情看上去合理一些。
李妧听了,心里的那丝怪异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林妪却不等她多想,又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开始收拾吧——文碧,你先去打盆水来,给女郎净面。”
文碧迟疑的看向李妧,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李妧看了眼林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中明了,这个宴会定然是推不掉的,便冲着文碧点点头。
“去吧。”
文碧这才转身出去,打了盆水回来,林妪便上前接过,竟是要亲自伺候李妧梳洗。
林妪是李书的心腹,地位超然,就是徐氏待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李妧看见她的举动,忙道:“哪敢劳烦林妪,让文碧来就是了。”
林妪却道:“女郎说的哪里话,老仆伺候您不是应该的么。”
坚持伺候她梳洗。
李妧推辞不过,只得从命。不过心里却寻思开了。
片刻后,她坐在镜子前,通过镜子,看到她的身后,手巧的妇人正帮她梳着头。一旁,林妪正站在她的身边,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妇人的动作,似乎生怕出一丝儿的纰漏。
到底是什么宴会,能让李书这样重视?
李妧稍作思量,而后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意,用十分自然的语气问道:“不知今日宴会上都有何人?母亲跟姐姐不去,父亲也有交际,若是没有熟人相伴,怪不自在的。”
林妪眼神一闪,很快,便语气平静的道:“贵人的事儿,老仆也不甚清楚,不过想必是会有熟人的罢,女郎莫要担心了。”
李妧使劲儿的盯着镜子里的林妪,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可惜,林妪不光是语气平静如水,表情也是一派淡然,叫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盯了半响,李妧只好放弃。看似老老实实的坐着任由她们打扮,实际上脑海却在飞速运转,思量着这事儿。
她直觉,今日的宴会一定不简单,虽然林妪什么也没露出来,可是她出现在这里,而且亲自盯着她梳妆,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林妪的做法,又很能代表李书的态度。
按照李妧对李书的了解,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耳根子软、虚伪、自私,而且无利不起早!
如果能给他谋好处,他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而他这回这样重视这个宴会,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东西?
而这件东西,需要……需要用她来换!
李妧想到这里,眉心狠狠地跳了两下,突然想起之前,李书直白的逼她去爬谢安的床。
难道他还没有死心不成?
是了,李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