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放下手中的战国策,眼里满是兴味:“哦?她居然亲自抄着锅铲去跟人打架?”
刘启——也就是那日被慕容恪命令留在城中,留意李府动静的那位,此刻见了慕容恪的反应,心知自己猜对了。
他就说,这李府有什么好留意的?还要有事儿及时禀报,那李府的家主每日里不是去高官家中溜须拍马,就是正在去溜须拍马的路上,官瘾重得很,可是偏偏却无甚本事,手上没有什么权利,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将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家,属实没有特意监视的必要,根本搞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嘛。
因此他大胆的猜测,将军要他留意的,压根儿就不是李府,而是这李府里头住着的李妧。
好在,自己猜对了。
他连忙点点头,而且对自家将军说的话,很是有些不赞同。
那哪儿叫打架啊?分明是单方面的殴打!
“可不是?将军您说说,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郎,长得也那么——”
原本想说好看,可是刘启看到慕容恪眼里的笑意变成了杀气,还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悟了——将军不喜欢别人评论那女郎的美貌。
他连忙将那两个字咽了下去,咳嗽了两声作为掩饰,这才接着道:“看着柔柔弱弱的,那打起人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慕容恪的神色,见他神色稍缓,这才放下了心,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同时心里暗道惊奇。
瞧瞧将军这霸道模样,就连人家夸一夸那女郎好看,他也要醋——刚刚那是醋了吧?
不得了了,他家将军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只听得慕容恪轻笑了两声。
“这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想不到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干过。”
慕容恪眸光闪烁,想起上次她被围困在慕容厉派出去的那队燕军中,沉稳的想办法逃出来、甚至还果决的手刃了几个燕军的模样。
如今不过是治一治狗仗人势的婆子们,跟那一比,着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个小姑子忒狡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虽然也曾杀过那个黑衣人,但是表现得也是娇柔的士族千金的模样。
可是现在看来,分明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上回在城中见面时,她机警的试探他的目的跟底线,也同外头表现出来的无害不同。
这才见了两面,她却不知道换了几副面孔了。
慕容恪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小姑子,最爱装相的,连我也险些被她给骗过去了。”
刘启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那日的事情,原本还觉得李妧打架是件新闻,不过现在倒觉得——嗯……这样一比较,似乎确实不算什么了呢!
他也不是没有亲眼看到过李妧从包围中冲出来的模样,只是看见李妧那柔弱的小身板,还有精致的面孔,总是不知不觉的便会忘了。
有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恪挑眉看向下头的刘启:“就这些?”
刘启诧异了,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怎么好像从将军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想归想,他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老实的摇摇头:“没了。”
本来么,也才不到两天的时间,能有多少事儿啊。
慕容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里又拿上了原先的战国策:“行了,那你回去吧。”
“回去?”刘启一愣。
慕容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有什么事儿再来报。”
刘启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原本以为是个临时的差事,可是看自家将军这模样……他这样一个壮汉,以后却要沦为盯梢的暗探了不成?
可是将军说的话,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