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转眼即逝,随着广播的一声轻咳,门卫打开大门,家长们涌进校园,奇怪的是校门口并无拥挤,家长们或小电驴或自行车破天荒的没有一辆轿车,露天走廊上黑压压站的全是学生,一双双眼睛在校园的人群中搜寻他们的家长。
“这是响应低碳环保吗?我爸怎么没开车,这天气回家还要晒着回。”学生甲抱怨。
“什么低碳环保,现在哪里还有油车,能源危机啊,说不定是电价又涨了。”学生乙痛斥对方不好好上课。
“哎,看到我妈了,我下去接她。”女生甲高兴的向楼下挥手。
“我爸来了,靠啊,等会让他知道我成绩暑假都别想过了。”学生乙痛定思痛。
露天走廊上黑压压的学生们陆续搜寻到自家家长,像黄昏下电线上的麻雀迅速飞散,很快四层的露天走廊上只剩下一个脑袋心有不甘的张望,就好像小学放学后的路队越走人越少,而他偏偏还是那个冤种路队长,因为他家离得最远,出校门时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队走到一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别的孩子都有车坐,景偿还要举着那个傻死了的牌子踢正步到四单元楼下。
景偿还是很鸡贼的,很快就不受小学老师的蛊惑一路踢正步回家,半路就把路牌藏在某个广告牌里,第二天回学校路上再拿上,所以现在他也在考虑要不要躲开家长会了,露天走廊上只剩他一人,校园里的家长也一览而尽,景偿始终没能找到那个肃穆的男人。
“哎,溜了溜了。”景偿缩回脑袋在教学楼内的人群中穿梭,回到教室,门口学生们或站着或蹲坐在书包上,教室内家长已经快要坐满,景偿像个贼一样偷摸着从后门来到自己座位,他第一次感谢老男人把自己调到这个位子,不用在这么多家长面前偷拿了书包逃走,桌兜里已经空了,但钥匙还没找到,他可不知道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有没有回家,但是偏偏这个关头钥匙找不到了,同桌的家长满脸困惑的看着缩在桌子下翻箱倒柜的景偿,像只在猫窝里找不到洞口的小老鼠!
“你要干嘛?”一个声音贴在耳边,景偿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缕金发映入眼帘,窗外的阳光正好,女孩弯腰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像是散发着阳光古灵精怪的精灵,她像一束闪亮的光忽然出现在人群中,便立刻成为了焦点,门外的消息传的贼快,已经有一大堆男生挤得涌进教室,无人问津的最后一排靠门骤然变成明星见面会。
是那晚遇到的天使女孩,尼禄,她还是和那晚一样的衣装。
尼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从蹲着拎起,凛然一位光芒四射的女王对着围观在后门的男生们下达命令,“走开!”
人群从内而外安静下来,尼禄身上有种蛮横的霸道之气,她仿佛真的是个目中无人的野蛮女王,人群让出一条道路,尼禄带着他穿越人墙,所过之处人皆让道,一双双眼睛目送他们。
景偿猛的有种在逃婚一般的错觉,就像有个晚上看到的电影《毕业生》,本恩从抛锚的阿尔法罗密欧敞篷车里跳出,一路狂奔到举行婚礼的教堂,他将身着婚纱的伊莱恩护在身后,挥舞着十字架赶走那些喊着“你来得太迟了”的人,像个落魄的骑士,他们笑着逃出教堂,逃上巴士,即使他的西装碎裂伊莱恩的白纱沾满灰尘,坐上巴士那一刻,他们欣喜对视微笑好像赢了全世界,景偿的脑海中那首《the sound of silence》响起。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