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目的。
韩师爷吹捧了一番临高是“民安市茂”,又恭维了他们一番,这才谈及要求:
“这炮厂的价钱,不知能否还能相让些?”
刘三当然摇头。外贸部只给他报价的权力,可没给他谈生意的权力。
韩师爷随后暗示:但凡做买卖,总有戴帽子的虚头在内,若是刘三能出面活动,让报价下降一二成,李洛由必有一笔好处馈赠,银子,女人无不可。
“实在是爱莫能助。”刘三继续摇头,“不是我矫情,实在是上面定了规矩,非五万两不卖。”他用情商的口吻说,“凡事总求老兄体谅。”
这等于是把话说死了。说到这里其实便无可再谈。刘三也懒得再和他应酬,虚情假意的绕着弯说话。
没想到韩师爷并不走人,却开始说另外一番话来。“敝东对贵众的机器是极喜欢的。只是价钱太昂,一直下不了决心,总在两可之间。实话说此事成与不成,总在一言一念之间。”
刘三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全是空话么!仔细再想,忽然明白了:这是韩师爷在开盘子。
这买卖能做成,而且是按照他们的报价,但是要给韩师爷个人一笔好处.
先是要用贿赂自己来还价,还价不成又变成了索贿。这买卖做得真是有创意!刘三想穿越集团对受贿是绝对禁止的,但是行贿却不碍事――这本来就是一个贿赂公行的社会,不行贿什么事都干不了。
“不知韩先生要戴多少帽子?”刘三先试探一下
“呵呵,三老爷真是痛快。”韩师爷道,“四万的总价已报了,帽子是不能戴的。”
“回佣多少呢?”
“一成。”韩师爷举起两个指头。
“一成?”刘三差点叫了起来,这就是五千两――肯定没戏。别说一成,就是一千两的回扣都没可能。这事原本反对的人就多,再闹出一个巨额回扣,不成了现成的靶子!
连汇报上去的必要都没有――刘三直接回绝。
“三老爷不再三思了吗?”韩师爷眯缝着眼睛,小口的啜着茶。
“实在无能为力。”刘三摇头。
韩师爷见他态度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微微冷笑:
“澳洲的机器原是没说的,不过毕竟也是铁器家伙而已。”
刘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想这韩师爷真是翻脸翻得比书还快。也冷笑道:“镜子是沙子做得,人还抢着用真金白银来买呢。”
韩师爷却高深莫测的一笑,告辞走了。刘三一脸茫然,到最后也没弄清楚韩师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洛由接到韩师爷的回报,知道想私下疏通优惠一二是没戏了。便和韩师爷商议这炮厂的事情是买还是不买?。李洛由平时很少就做买卖的事情和人商量,这次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韩师爷沉吟片刻,道:“澳洲人的本事,老爷是都看到了。学生也不便多言。不过这机器大明无人会用,倒是个难题……”
“据这位三老爷说,他们帮忙培养匠师来操作。”
“澳洲人一贯言而有信,此事可略过。”韩师爷道,“不过澳洲人这价码可不低。一年之内还好说,若是过了一年,澳洲人搞个‘挟机自重’怎么办?”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到了李洛由的头上。机器只有澳洲人会用,也只有他们能制造,万一坏了,也只有他们能修。这可是个大问题!
“老爷,合同上可只有第一年包修包教啊!”韩师爷见东翁脸色大变,心知自己这番言辞已经说动了他。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要是澳洲人第二年漫天开价,他到底是用还是不用。用就要被盘剥,不用,辛辛苦苦花大钱买来的机器岂不是一堆废铁!
“老爷,澳洲人的机器确实好,但是这不比本地的匠人,张三不会李四会,李四不会王五会,总能找出一二个能干得。再说您是为朝廷效力,要谁来谁不来那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