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行人车辆走出路界外去。行车还得靠得是挂在车上的马灯来照明路况。
公共牛车每过几公里,遇到一个炮楼的时候,炮楼上就会响起鼓声,然后护卫员会在用来提示发车的小锣上敲几下作为回应,每天的敲击次数是不同得,作为一种沿途保卫的联络信号。
根据警察总部的规定,公路上夜间不论行车行人必须持有灯笼作为信号,否则沿途炮楼一旦发现就有权随时开枪射击,打死不论。当然在实际操作的时候不是紧急状况不会开枪,但是抓进炮楼盘待上一夜是免不了的。
马灯的光线洒落在车厢里。很是昏暗,人都是影影绰绰的。远处的百仞城和河对岸的工业区却灯火通明,钢铁厂的融铁炉大约还在生产中,火光映红了天空,机器的轰鸣和钢铁碰撞的巨响即使在河对岸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场景如今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在有过去的惊慌和好奇。阮家兄弟隐隐约约的知道,澳洲人正是靠着这些日日夜夜发出巨响的钢铁怪物才能改变临高,也改变了自己和这里所有的人。
阮小五的假期过得很充实,同期的同学,打过交道的同僚纷纷来道贺,聚餐、吃饭闹腾了二天。最后一天他预备着明天接了船就要出任务,干脆在博铺的营房里闭门不出,养精蓄锐,顺便也想想怎么管理船只和水手们。
和以老实巴交农民出身为主的陆军不同,水兵多数来自海盗,沾染了各式各样的习气,也更桀骜不驯。在训练他们的纪律性上要比陆军花更大的功夫。魏爱文和陈海阳花了很大力气在树立纪律观念上,严格强化上下级观念,因此海军固然在待遇上远远优于陆军,等级却更为森严,纪律较陆军要严厉的多。虽然在21世纪文明的熏陶下,没有人提议在海军恢复肉刑制度,但是军法处置的门槛却很低。舰长在航行中有权随时逮捕、关押、审问船上的任何人。船上可以开设军事法庭,由船长、一名军官或者士官生,一名船上的士兵委员组成。一旦被军事法庭定罪,舰长就有权判处犯人死刑。
当然,船长的权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巨大,阮小五当过“十人团”,知道每艘船上都有秘密的十人团成员,船长的言行是会被时刻汇报上去的。必要的时候十人团是有权接管船只的。当然这种接管在事后是要受到严格的审查的。他在上十人团的培训班的时候,首长反复提醒他们,只有当军官有确切的、迫在眉睫的投敌叛变行为发生,而附近又缺少可以立刻阻止其行为的其他力量的时候,十人团才能公开露面夺取指挥权,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夺取指挥权的理由,否则就会以抗命论处。后果非常严重。
“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只是暗探,不是监军!任何时候都不许动摇军官的权威。为士兵争取权益这种事情是士兵委员会的事情,”冉耀在十人团成员培训班上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们,“一旦你无意义的暴露了身份,你就不再有这个身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实际上,政保总署对泄露自己十人团身份的士兵是非常严厉的。阮小五的培训班同班同学里就有好几个因为违反了十人团的内部纪律规定被惩处,进了政治处惩戒队,还有人被开除军籍,送进了劳改队。
想不到自己如今也成了被监控的对象了。当然了,他的十人团身份并不因为当了军官或者船长而改变。加入十人团之后差不多就是终身的职务。现在临运7号上自然要增补一名十人团,而他可以负责监视其他船长,甚至更高级别军官的任务了。
昨天晚上,一封没有落款的信到了他的宿舍的抽屉里――政保总署要他今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到博铺海军军官食堂里等候政保总署的下一步指示。
在食堂熙熙攘攘的队伍里等候买早饭的时候,一名他从没见过的土著海军军官向他走来,在识别过简单的暗号之后,对方向他传递了一个有详细指示的文件。
这是一封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