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用心干活,亏待不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贺新的话被一大口饭堵了回去。
“你要敢不一定,就送你回去。”林佰光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贺新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又趴下来连连磕头。
“起来先吃饭。”林佰光说,他回来之后专门跟了熊卜佑几天,出入县衙和本县的大户人家,学着有权有势人的举止言行。
待得贺新把饭吃完,高弟把桌子收拾了,林佰光才问道:“听说你很会玩?”
贺新一愣,这不阴不阳的“很会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小的平日里有些荒唐,好耍钱斗酒……”
“会玩些什么,都来说说。”林佰光怕他有顾虑,便鼓励他说出来,“实话和你说,我要去琼山做买卖,要借你这个才用用。”
贺新恍然大悟,原来这澳洲人是要叫他来当蔑片相公。这倒是他的本行。不由得精神大振,他原是没甚心计的人,顿时脸色就松快起来了,当即夸口道:“小的也不敢夸口会太多的玩意,不过踢毬、双陆象棋、抹牌道字、唱曲件件皆通,小的还能弹手琵琶。”
林佰光点点头,果然有“专业技能”,问:“行院赌场可去得?”
“不怕您老人家笑话,”贺新陪着笑脸道,“小的投奔诸大掌柜之前,衣食没个着落,便在行院里帮嫖贴食,广东地面上,上中下三等的院子,到处去得。还有许多相熟的鸨儿呢。”
“可会写字?”
“会,小的念过几年私塾,信也写得……”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当个清客。”林佰光道,“过几天我就出去做生意,你随我一起去。”
“是,首长,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伺候首长。”林佰光一听能离开临高,不由精神大振:离这里越远,也就离符有地这可怕的恶魔越远。
“以后你就叫我老爷。”林佰光关照道。
高弟又推门进来,拿来了一个瓷瓶,这是他刚从临高总医院取来的药,是润世堂最新开发的跌打损伤药,方子是刘三从抄没的皂班头子林长三家产里得来的。皂班掌管行刑,班头手里都有祖传的棒疮药。刘三取得之后,又和杨世祥一起参详,增减了几味药物,做出了这种外用成药,刘三取名为“散里痛”。
散里痛在佛山的试用获得了很大的好评。入秋之后天气转凉,诸葛行军散和辟瘟散已经转入销售淡季,这种不分季节的,专治跌打损伤,外劳内伤的药物正好填补了销售的空白。
“衣服脱了,让高兄弟给你上药。”
“谢老爷。”贺新感动得眼泪直流。
上完药之后,林佰光又安抚了他几句,关照他先好好休息。自己和高弟出了房间。
“你去和阳河说,要他派人盯着。”
“明白。”高弟会心的点头。
林佰光又去了次财金委,领了活动经费三百两现银――琼山暂时还没有德隆的联号,汇票用不了。
“这点钱够不够?”程栋问。
“足够了。”林佰光说,“能度过这一二个月就好。粮行开张了自己就能赚活动经费了。”
“好吧。不过万丰虽然是情报站的掩护,本质上还是属于执委会直属的商业企业……”
“我懂,用钱要过手续。”林佰光说,“不能直接提款用钱。你给我个手续吧。”
“这是用款单据。”程栋把一个带着小挂锁的小首饰箱交给他。打开里面是几叠印好的票据,一盒复写纸,铅笔、专用账本和几个木质公章。
程栋解说了一番支款、报销的一系列流程,并且提醒他:所有单据都是联号的,哪怕是作废的单据也得一张不拉的保留着。
“当然,你现在等于是万丰粮行的一枝笔,审批支取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财务手续一定要齐备,审计委员会不定时会派人来抽检琼州情报站和万丰米行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