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逊,王涛微感失望,原本他还以为这胡老爷会主动要求参与采集椰子伐木这一事业――榆林堡毕竟人少力微,有胡逊这样的地头蛇加入,在地方上就多了一层保护不说,人力上也能会充裕许多。结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没想到胡老爷这样的偏僻地方的豪族,见识极为有限,早就过惯了雁过拔毛的,坐等孝敬的日子,哪里还愿意去干这样劳心费神的实业。榆林堡里伐木也好,采椰子也罢,只要给些好处与他便是,至于能不能有更大利润,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白国士道:“可惜安游乐市和他庄子里的那些人口了,不然我们把椰子全部采光也没问题啊。”
老狄说:“丫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以后干脆灭了他。里面的人口全部合并到榆林堡。”
“等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大股移民一来,胡老爷肯定坐不住了,到时侯自然要摊牌。是服从我们的领导,还是准备自绝于人民。”王涛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投奔革命的机会不参加――本来起码也能混个民主人士,子孙进地方政协总没问题的,现在闹不好就成地富反右坏了。”
感叹归感叹,采集资源的工作还在继续做。工作之余因为无聊,榆林堡便常常和临高总台、昌化堡之间互相发电,交流下生活情况和个人感受。丁丁在一次在临高电信的收报台看到了他们发来的电文之后灵感大发,便用电报上的素材,运起生花妙笔,添油加醋写了一篇《榆林港夜话》的散文,署名“南天哨兵”刊登在《临高时报》上,没想到在穿越众中大受欢迎,于是便指定王涛当特约通讯员,每隔几天都要写篇通讯过来,经他润色后连载。王涛不负众望,接到电报立马又写来了一篇。丁丁马不停蹄,连夜修改润色。排好了版,一大早就把稿子交给了周洞天刻蜡纸,准备付印。
没想到报纸没开印,丁丁便接到了周洞天的电话。
“报纸不能印了,”周洞天无可奈何的说,“接上级有关部门通知:榆林港手记系列散文有泄密问题,必须删改之后时报才能付印。另外,前几天登的那期报纸,正通知各处回收。”他又补充了一句,“还说以后时报凡是刊登此类消息的文章,必须在付印前送检――”
“这是谁得脑残规定!”丁丁几乎跳了起来,D日之后他和潘潘两个夫妻老婆店,没经费、没待遇,基本就是个黑户,好不容易熬到了《时报》混上了正式编制,现在突然又来了个熟悉的“接上级有关部门通知”!
“MMD,老子还没写执委会腐败的问题呢!倒先给我来打官腔了!”丁丁立马就找到了执委会大院来。
进了大院,他又踌蹰起来:穿越众只要是个人都有进机关办事的经验,知道这云山雾罩的“上级有关部门”是最难找得,发通知的时侯有它。一旦要找它,就谁也不承认自己是那个“有关部门”了。
想了下,决定还是去文印室找周洞天,打听下内部消息。他虽然干的是印刷,却一直在内务口兼职,既然理由是所谓的“泄密”问题,这有关部门是内务口或者情报口的可能性很大。
周洞天果然知道些眉目,说此事是冉耀打来的电话。冉耀丁丁当然认识,原来是治安组的干活,机构调整之后调到了内务委员会去了。
于是他又一口气出了大院,来到了平时很少有人去的内务委员会大院,却被门口的两个哨兵拦住,因为他既没有事先登记约见,也没有进入大院的通行证,哨兵坚决不让他进去。在大发雷霆,摆了首长的威风之后还是宣告失败――“没有登记没有通行证就是不能进,这是命令”。哨兵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唯有这句话说得滚瓜烂熟。
丁丁象斗败的公鸡一般从门口被赶了出来,正打算着回报社去翻通讯录找冉耀的手机号码再来理论,却见一个胖子正腆着肚子,四平八稳的从院子里出来。眼见这一幕,慢腾腾的踱过来问道:“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