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来卧底之前告知过去向,想来政保的人应该日日夜夜都在这店外盯梢,真要有什么危急情况,自己只要能及时跑路,出了门就不怕了。
想到这里,袁舒知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该吃吃,该睡睡,不时的还在帐房里舞文弄墨一番,写几首歪诗酸曲,做出一副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模样。等待事情的发展。
郑明姜在广州等了快两个月,依然没有太多的进展,每天睁开眼就问有没有新的报告过来。
报告自然是有的,在陆橙的部署下,调查组已经大致摸清了去聚宝堂进货的五十多名药贩的名单,通过跟踪药贩的行踪,大致知道了这些药物的去向,但是这对破案本身并没有什么帮助。只知道这几种“神药”不但遍及广东全省,还流入了广西、江西和福建等邻近省份。随着距离的拉长和转手次数的增加,价格也翻了好几倍。最畅销的炉石散在聚宝堂的价格是三百分,到了毗邻福建的仙霞关的价格就上涨到一元。
药物流散本来不算什么问题,但是,这钱没给元老院赚到,这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为了让敌人尽快露出马脚。郑明姜在和午木商议过后,决定来一出“打草惊蛇”,用压力来迫使敌人行动起来。
压力既要能惊吓到他们,又不至于让这些人就此销声匿迹,力度要掌握的敲打好处才行。郑明姜决定还是让契卡出面,对省港总医院开展一次飞行检查。
在十七世纪,抗生素的珍贵性是毋庸置疑的。由于其巨大的医学价值和被元老院垄断的属性,足以称得上战略物资。契卡对医院的突击检查是经常有的,一般多少会查出一些问题来,也会抓到几个倒霉蛋,但是这个团伙能把“神药”的生意做到如此之大而没有暴露,必然是有其高明之处的。所以只要契卡的突击检查和过往一样,敌人肯定会做一些预防性的工作,但是不会就此销声匿迹--这买卖的利润太大了,是个人就不肯放手的。
“省港总医院可是个大医院,影响很大呀。”午木说道,“你和卫生口的同僚们都商议过了吗?林院长还有邓元老……”
“我来得时候,时大夫给了我全权,至于林大夫和邓科长,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毕竟这是在挖蛀虫,挖出来对医院不是更好吗?”郑明姜明白他的意思,“关键在于,从传递来的情报看,敌人显然是用处方套取我们的划拨药物,除了临高之外,最大的划拨药物用户就是省港总医院和联勤了。”
午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实话说,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是怀疑联勤出了问题。联勤的链条最长,使用终端小而分散,而且大多数时候处于无法监督的状态之下。这个环节上每个链扣都容易搞到药物。而且联勤的总量也是最大的。但是……”郑明姜指着一堆十人团的相关报告,“从贪污截留药品的便利性来说,伏波军的用药总量虽然最大,但是使用终端有小而散。所以不太可能是从终端上流散出去的。更有可能是从仓库和运输线这样的中转环节上流失。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流失势必会造成前线部队缺少药品。但是我看了十人团写得秘密战地汇报和总参政治处编撰的《伏波军内部通讯》,没有出现明显的缺少药物方面的反映。再加上我们的卧底人员获取的敌人试图购买处方单的情报,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漏洞更有可能出在民事医疗的各个终端上。”
“原来如此。”午木点头表示钦佩,“但是你又为什么认为是省港总院呢?”
“不,不,我还没有这么认为。”郑明姜连连摇头,“但是查省港总院有很多便利性的因素。它的管理制度是最全面的,犯罪分子要从省港总院弄到药品,必然会留下大量的蛛丝马迹。这些痕迹过去我们可能不太注意,但是现在我们大概知道了其手法,也就顺着草蛇灰线的这么查下去了。至于那些小型的医疗终端,可能它们也有问题,但不会是药品流失的主要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