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有棉花,侄儿这就去求见!”
“不必着急,我已经约了他明日一起去纺织品市场,到了那里我们再谈便是。”
第二天一早,叔侄二人用过早饭,便乘上了两辆黄包车。四个仆人分乘两辆车,一行人往轻场而去。
吴毅骏家住在城北,黄包车出了宅邸之后一路往南,接着又折向西。车夫都是精壮小伙子,脚头快,道路又熟,转眼便出了西关。
西关外虽有关厢街坊,但是在17世纪还是比较冷落的地方,黄包车又跑出去一段路,这才在路边停下。
“到了,那边便是万国纺织品市场了。”吴毅骏说道。
陈霖下车看四周,顿时懵了,这里周围都是水田荒地,唯一称得上是建筑物只有路边新造的一座码头。码头上的人倒是不少,人来车往,甚是热闹。
“这就……市场?!”
“哈哈,这是渡口。市场在江对面--河南地。我们要从这西关码头摆渡过去。”吴毅骏指了指江对面,对面亦有一处码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沿江修建了街道房屋,看起来规模还真不小。
澳洲人怎么想到在河南地设立市场?如此一来来往岂不是不便?陈霖暗暗疑惑。河南地虽然就在广州城南,但是在珠江上没有架桥之前,来往只能靠船只摆渡,交通十分不便,居民不多,且以农业为主。
他把疑问向表叔说了,吴毅骏也点头道:“这个我也好奇,总的来讲先过去看看便是。”
码头上有渡轮的售票处,这里的渡船每半小时开航一次。单人票价为一分,带货的再加一分。候船的草棚下已经有许多百姓在等待。
吴毅骏不愿意多等,好在码头还有不少私人摆渡的小艇,都挂着广州警察局颁发的营运许可证和船牌号码,按次序排队候客,价格为一次五分,但是随上随走,十分方便。这些都是珠江疍户过去的营生,现在也还是他们在从业,但是广州警察局把他们列入了管理范围,所有渡船都要领取牌照和营运证,以便管理。
吴毅骏便找了一条小艇,即刻摆渡前往河南地。
两人登上码头便能看见不少力工正在工地上清理建筑垃圾,亦有人在铺设露面,种植树木。显然市场的建设已经大体步入尾声。市场的入口除了高悬“广州市万国纺织品市场”这十个铁皮字之外,还有个十分显眼的路牌:“新港西路144号”。
陈霖四下张望,市场周边都是一片田地,哪来得前面的143号房屋呢?此处虽然新建了市镇,街道房屋整齐漂亮,但是显然比不上对岸的广州繁华,行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冷清。
开店自古将得是地段,澳洲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找个鸟不拉屎又交通不便的地方开办市场……这算是哪门子的生意经。
正在疑惑间,忽听得有人招呼:
“阿霖?你那么快就来了?”声音很是熟悉,陈霖转头一看,发现正是安久。
实习小组是两天前和他一起同船来到广州的。不过到了广州之后他们便分手了。实习小组去了大世界,而陈霖是直接到了吴毅骏家。
“原来是安姑娘!”吴毅骏笑道,“怎么?你们也来这里逛市场了?”
“我们可不是来逛的,”安久笑道,“我们是来帮忙的。这里再过几天就要开租售大会了。我来做些准备工作。你们是来相看市场店铺的吧。”
“正是。”吴毅骏点头,“”
“那就由我来带你们提前参观一下吧。”安久拿着笔戳着自己的下巴,这几日码头一经开放,便有不少好奇的广州商民过来参观,想看看这“万国”的西洋镜。
“这个,安姑娘有公务在身吧?”陈霖说,“会不会耽误了公事……”
“不碍事,带客户参观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安久笑道。
“说起来,安久姑娘,既是经商,为何要将市场设在河南地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