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取出文书,陈霖便和叔叔一起去了香山,因为相关材料齐全,不费事就办下了全部手续。
手续办完之后,他原本想直奔陈宣的住处摊牌,不过又被三叔制止了。
“你若直接去摊牌,以二哥的做派,你怕是要当场就吃亏。”陈宣道,“他手里的民兵都是愣头青,你这一去,就是敲他们的饭碗,还不当场把你打个半死,搞不好,要你的小命也难说……”
“那……怎么办?”
“现在你已经是丰生和的所有者了,但是厂子不在你手里,别人窃据。既然如此,你就到香山县,这几日巡回法院要来,你直接去告状便是……”
“告状?!”
“没错,有人窃据你的私产,不肯退出,你告状合理合法。到时候一纸判书下来。由不得他不滚蛋!”
“可是……这上衙门告状非同小,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那是明国的时候,如今澳洲人行得不是这个规矩!你还记得在临高的事情么?”
“记得。”
“若是在大明治下,纵然你是被诬陷的无辜之人,进去了不使个十几两银子能放你出来?”
陈霖被他这么一说,立刻鼓起了勇气。点头道:“此事可行。只是这么大的动作,要不要与陈小兵先通个气,也得让李首长有个心理准备。”
“你想得周全。”陈宣笑道,“李首长前日已经去广州办事了,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至于陈同志那边,我来和他们说便是。你且去告状。”
陈霖看他胸有成竹,不觉有些奇怪:三叔的这些说辞都是严丝合缝,一套一套句句中的……再仔细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三叔再聪明也才接触澳洲人几个月,这些法规法条抠得如此精准,难不成是澳洲人附体?
想到这里,他顾虑全消。
陈霖的拿到所有的文书凭证之后,几日之后便悄悄来到了香山县,向流动法庭提起了诉状。
巡回法院接到陈霖的诉状,证据确凿,当即向陈宣发出了传票。陈宣还在懵懂之间,便被传上了法庭。眼瞅着居然是侄儿状告自己,他暴跳如雷:没想到这小子往日里的恭敬都是在伪装!当庭就要冲过去“打死这兔崽子”。不但当场输了官司,还因为“藐视法庭”被判打20鞭,拘留一周。
陈霖得了判决书,便要回去夺回厂子,没想到法庭居然十分贴心的指派县警察署派遣一队警察去执行。。
警察一进村,便有人惊慌失措的去报告,几位族老立刻赶了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霖儿,怎么是你?”族老惊讶道。
“安伯爷!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宣三叔一直霸占着丰生和,您老是知道:自打我祖父创办、父亲接办,两代人的经营,这本就是我家的私产!他既然不肯退出,侄儿只能请澳洲人主持公道了。”陈霖道。
“唉唉,虽说这是你家的家事,可到底也是家事……”这安伯爷情急之下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经官动府的……这个,这个,不妥……不妥……”
“侄儿也是被逼无奈。”陈霖心中鄙夷,不妥个鸟!他夺去厂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妥?!他懒得再计较,道:“厂子收回来,族里自然有好处,不胜过他如今拿着这厂子养外姓人?”
族老们原本就对陈宣勾结外姓把持村政的事有烦言,如今当面被陈霖点出,谁也无法反驳,一时间哑口无言。
陈霖又道,“陈宣道德败坏,勾引外姓,霸占族产,如今又在法庭之上咆哮公堂,已被县政府革除牌甲之职!”他从左至右扫了一遍族中长老,“请各房长老到祠堂议事!”
陈霖狐假虎威,接到消息的族中年轻子弟也都涌了过来,簇集在他身边。一时间再也无人敢置疑了。陈宣平日里在族内素无威望,到了危难之时更无人愿意为之出头了。族老们只得让开道路。
陈霖带着警察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