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昨天回苏城,你怎么没送送?”
语毕,裴钺母亲紧紧盯着宋安阳,娇弱的病态中,有了丝愤怒的红。
闻言,宋安阳面色微怔,蓦然抬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裴夫人。
她妈四天前就回去了。
宋安阳一脸错愕,裴夫人这才收回看着宋安阳的目光,自嘲般卷起嘴角的笑,声色淡淡柔柔的道:“我以前和念卿的关系很好。”
好到无话不谈。
念卿这种女人,无论是身世,还是性格,都很引人怜惜;她和政宗,算是青梅竹马。
裴夫人突然说和她妈关系好,宋安阳极为错愕,怔怔的坐在原地,盯着裴夫人叙述的模样。
“就是因为关系好,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你和念卿很像,连看人眼神也那么像;怯糯糯的,让那么高傲自信的,遍体鳞伤。”柔柔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
念卿消失的时候,他疯了似的找她,若不是老爷子拦着,说念卿死了,他或许就找到她了。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老了,他到现在却还留着念卿的照片。
裴夫人突然落起了泪,抽了张纸巾,拭干,继续开口道:“我本来是不想提这件事儿,当年念卿的错过,如今由你弥补,我们都很欣慰。”
起初,她很欣慰,算是另一种缘分。
可是。
“念卿四天前就从皇府离开,却昨天才回苏城,你说三天时间,她去哪儿。”
去哪了?
和政宗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走遍他们曾经熟悉的地方。
她以为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可现在却又硬生生的挖到她的眼前。
宋安阳见裴钺母亲把话说到这儿,手掌逐渐收紧,盯着眼前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质疑和不信。
啪……
裴夫人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倏而收回手,苍凉着继续道:“有种人,很让人疼惜,但疼她的人,注定因为她,背上沉重的枷锁。”话说到这儿,裴夫人顿了顿,末了才继续道:“你问心想想,当你和小钺在一起时,你的母亲同时在破坏小钺父母的婚姻,这样会害了多少人?”
裴政宗见念卿一次,就多做驻留,长此以往,以裴政宗当年对念卿的热情,恐怕终有一天,宋安阳会成为即是政宗的女儿,又是媳妇。
说大度的舍得,是不可能;说私心的阻止,她根本没这本事。
于是裴夫人从包里拿出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