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仪清了清有些许哽塞的喉咙,轻声应道“父亲放心,仪儿只是喜好画图,功劳什么的并无兴趣。”
“嗯,仪儿喜好什么就去做什么,你娘亲给你留了许多的嫁妆,到时爹爹再给你找个好夫婿,仍是凭你做你喜好的。”
袁三爷话落,袁仪的脸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自己才几岁他竟就打算着要将她嫁出去了?她又羞又恼便没好气的催促他道“父亲还是忙去吧,周大人不定等得不耐烦了。”
不是头一回有人与她提及婚嫁话题,可袁仪骨子里是个成年人,对这样的话题一向应对老道,就算腼腆也是为了应付场面,哪里像现在这样被袁三爷一句话给闹的实打实的脸红的像吃了几斤辣子。
袁三爷笑呵呵的,也怕真把她惹恼了,顺着她意往屋门方向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似的扭头与她提醒道“仪儿还是先看看谨之信上都说了什么,送信的还等着你给回信,若无要紧的,爹爹就给你打发了?”
“你让他先等等,定是图纸的问题。”袁仪瞪了他一眼便径自去到书案边。
连发弩是要赶在李谨之出征前打造出来,他这么快就来信定是与图纸有关,偏他不早说。袁三爷自知理亏,伸手摸摸鼻子就往屋门走去,
“等会儿。”
袁仪喊住她,想了想,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囊送到他手里,才真的转身去到书案边坐下,没理会他了。
袁三爷掂了掂手里的荷囊,心满意足笑呵呵的走出了屋子。
坐在书案前,袁仪从袖兜里掏出信纸打开来快速的阅了一遍。没说图纸在实际打造时有遇到难题,倒是一些关键部位的材质用料与她在图纸上备注的有出入的他都一一说明了,信中说的更多是关于他对图纸的安排,还做了解释。
从头到尾仔细点又阅一遍,拿案上的白瓷砚滴往砚台滴了两滴,袁仪一边手挽着袖子一边手持墨条缓缓磨着墨,心里琢磨着李谨之信上说的。
原本依照她的意思,自己撇开来,直接就说是李谨之自己画的,现在想想的确不妥。李谨之会不会画图纸,福王肯定清楚,与其摆明是骗他的确不如说是得了自己帮忙,大主意是李谨之的,自己在他想不通的机关部位提点他,再帮忙把他画的草图细画成标准的图纸,这样一来大功劳落在了李谨之身上,自己也能在福王面前沾点好。
只是,这说法若只在福王府内部倒还无妨,就怕流了出去,再者这样一来,她与李谨之之间就明明白白的牵扯上了。袁仪脑袋里忽然浮现那日在客满楼遇到玉郡主与卢家小姐的情形,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除了开头的称谓让袁仪心跳莫名,通篇说的都是与图纸有关的,与袁仪来说是寻常的,她的回信内容很简短,只说的她知悉也认同他说的,并对关键部位的材质用料要求又作了说明。内容很快些好,又回到还空着的称谓上,纠结了一会儿便干脆略了、只用敬称。
袁仪习惯了洗漱前到立哥儿屋里看看,再叮嘱一句早些儿歇息,今晚上他反倒是叮嘱她别忘了明日要早起。明日有好玩儿事情她怎会不记得?袁仪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一会儿交待棋儿明早早些叫起。”
答应了明日要早起,袁仪回到屋里洗漱完就上床想早些歇息,却偏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结果明明打算好的要早起反是比平日起的还晚了一些。
立哥儿板着个脸不理睬她,袁仪便胡乱吃两口饭就说好了,立哥儿看了看她碗里,不满的瞪着她。结果就是等他俩赶到学馆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一刻,此时学馆门前热闹的很,学子们这边三五人一帮、那边七八人一伙的围了许多人在学馆门前,
姐弟两下来马车,就见今日的主角—方病弱正站在学馆大门正当中,享受着众学子的关注。不过,方如意也来了,正与他站在一起、微垂着头小声的与臭着脸的方病弱说着什么,袁仪估计她是劝他先离开。
放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