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爷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想要再说什么,立哥儿却撇开去、不看他。袁三爷压下喉间那股滞涩,开口问他“你阿姐身边都有谁跟着?”
“是能静、能静也没回,少爷,说不定......”仲秋却忽然惊到,他们惊吓的竟把能静给忘了。
“阿姐身边只有能静跟着,她与能慧都是太姥爷给的,会些拳脚。”立哥儿心里隐隐也有些期盼。
第二天凌晨,能静赶到洛阳,在别院那个小门敲门等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应该往大门,才走出几步,身后的小门却开了。等终于见到李谨之,她虚脱的几乎撑不住身子。
“人呢?谁出事?”李谨之坐在窗边儿的榻上,冷眼看着随时能倒的能静。
他看起来是刚刚起身,白色中衣外头随意披着一件墨色素袍,一头乌发也还披散着。能静却被一股冷气压的硬生生站直软泥似的身子,“小姐、小姐前日去刺史府赴宴,就再没回来。”
“有谁跟着去?”
“能静跟着。”
“她让你们扮做丫头,就真当自己是丫头?”李谨之声音不高,却能让人明明白白感受他的怒气。
“主子,阿生不是在盯着?咱们......”阿武硬着头皮开口,却被他盯了一眼,“你留下。”
“属下跟主子一起去。”阿武吓的连忙摇头,赶紧先将能慧安顿出去。
傍晚时分,别院的小门又被人敲开,李谨之却不在,来人留下话就离开。
刺史府书房里,一护卫垂着头进来与坐在案几后面的刺史大人说了什么,刺史大人一脸狰狞的怒吼着“你再说一次?”
护卫头垂的低低的,“人不见了。”
“那还不快去找,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两个弱女子都能给看丢了,废物。”
“能找的地方属下都已经找过......”护卫头垂的更低,心里也憋屈的很。
“找过?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第二天天明人就已经不在马车里。”
“你这是要我一家子的命啊。”刺史大人脸色灰败下来,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护卫垂着头不敢言语。过了一会儿,刺史大人忽然又激动的从椅子上坐直身子,连声催促着“去找、再去找,给我盯着姓袁的、还有李毅,不能让他们先找到人,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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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处人马寻找的袁仪,当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迷糊中觉得身下的床在晃悠,耳边好像是能静的声音在唤她,“小姐。”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暗的,耳边是车轱辘声响,能静压低着声音,“小姐,你醒了?”
“嗯.....”袁仪挣扎着想做起,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还被能静搂着坐靠在马车壁上,她挣了挣,能静半跪起身子,双手伸过她头顶,才放开了她,“咱们这是......去哪?”原来是在马车上,马儿跑的很快,难怪自己觉得晃悠。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刺使府......“能静,你怎会与我一起在这?”
“奴婢取来衣裳,陈小姐便让丫头领着去寻小姐,奴婢跟着走了一会儿就觉不对,那丫头却不肯喊小姐出来,一路跟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奴婢让她走在前面,发现小姐不在屋里便扭了她双手,却没防着被人从背后给敲晕。”
能静怀疑的没错,经过上回在浮曲别院,她不会再自己单独一人。当时陈湄儿指了丫头领自己去客院便与刘家姐妹、方如意说的热乎,自己便打算就在园子外边的廊上等着能静,那丫头劝不动自己就说去前头迎一迎能静,过没多久自己就被人给迷晕来。
这样看来,昨日那场宴请是有人设的局。可自己昨日才到的彭城,何时得罪陈湄儿?就算为了陈淑媛,劫持自己能做什么,难不成还拿自己威胁袁三爷?
“可留意到马车是往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