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李施主今日不留下用斋饭?”小沙弥上前熟稔的问,语气透着关心。少年却只微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越过众人朝前走去。
画儿下意识的挡住了袁仪,“这是何人,怎会从方丈院子出来?”立哥儿见小沙弥还看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难得好奇的问。还别说,他们几人都好奇,小沙弥先前嫌弃画儿没见识,刚才却是一副讨好的模样。
“那是李施主,棋艺甚佳。偶来寺里住个两日,俱是与方丈对弈。如今方丈都难赢得过他。”小沙弥说的与有荣焉。
“小师傅可是会弈棋?”画儿故意逗他,惹得他红了脸支吾着。
原来是个小迷弟,袁仪心里好笑。看你们方丈不打你个小和尚,不迷大和尚迷个凡人。
不多消磨,小沙弥领着几人回了歇息的小院落。
大姑娘与二姑娘也前后脚的回了院子,冻红了脸颊却还兴奋着,也是饿得很了,草草烫了手就坐下用膳。
大安寺除了后山的梅花,再来就是素斋有名。众人俱是用的满意,尤其是姐弟几个,米饭都比平日在府里用得多些。
用过斋饭,二奶奶嘱咐袁仪姐弟明日辰时正在法堂听师傅们讲经,早些歇息莫要误了时辰。大姑娘与二姑娘兴奋颠簸了一路,不停歇的去了后山赏梅挨冻。现下用了膳身上暖暖,疲倦涌了上来,忍着呵欠回房里歇下。
卯时初袁仪就醒了过来,洗漱一番与立哥儿去寻了大奶奶二奶奶她们。
众人一道用了膳,又有小沙弥等着领众人进香,之后又单引着袁仪姐弟亲去添油,两人捐了香油银子,一道跟着小沙弥往法堂去听经。
另一边,大奶奶与二奶奶进完香便与他姐弟分开,悠闲着领了大姑娘与二姑娘上后山去赏梅。
两位姑娘虽昨日已看过,却因天色将晚只在林子外边走过。与今日这般悠闲的往梅林深处而去自是不同。
辰时末,法堂里近一个时辰的讲经停歇,袁仪姐弟方才回了厢房。
袁仪好似放下了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立哥儿也不见疲惫,他仿佛在心里离娘亲近了些。姐弟两人相对傻笑了会儿。
“离回府还早,咱们往后山看看去?”袁仪笑着问立哥儿。既来了,不去梅林转转确实可惜。
“去年大哥哥与同窗也去了后山赏梅,还画了梅图。”立哥儿有些小兴奋。主仆一行六人便一路悠闲着往梅林去。姐弟两不特意找大奶奶二奶奶他们,只边走边看。
梅林深处,那粉的、白的、紫红色的、更有那罕见的淡黄色的花骨朵儿,让众人看迷了眼。一阵风吹过,摇得花瓣纷纷落下。
袁仪让画儿她们都帮着捡那被风摇落的花骨朵儿,说是要学着大姑娘做那梅花香粉。主仆几个赏梅说着话,又低头捡花骨朵儿。忽而,袁仪远远的见着亭子的一角便朝那亭子方向走去。
离得近了些,见着亭子里无人。“咱们进亭子里歇歇,回头再寻伯娘她们。”
主仆几个正欲上前,这时从亭子的另一头传来男子的说话声,他们忙屏声静气,不敢动弹。
随即有几道身影走进了亭子,是两对少年男女,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走在前头的是一年约十五六的公子。身着宝蓝色锦缎长袍,雪白的狐裘与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呼应。下巴微台,眼中星光点点,好一风流恣意少年郎。
在他右手边是一年纪相仿身形较之略为欣长的少年。一身石青色直缀,腰间佩戴着蝠结丝绦;大衣领口滚了一圈墨色皮毛。眼底似那清澈的泉,嘴角含笑,不时点头应和着身旁小公子的话语。
在左侧落后半步,两个妙龄少女在偶偶私语着。其中之一亦是一身雪白狐裘,眉眼与那狐裘少年些许相似,只是年岁小些。一身粉色衫裙,裙摆绣着浅浅牡丹暗纹;腰间饰着玲珑羊脂玉佩,头上的蝴蝶步摇在她一颦一笑间尤显华美。
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