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强按着不让下床,看到徐大夫到来便连连说自己如何如何耳不鸣头不晕,就是躺得全身骨头痛。她的话惹得屋里众人好笑,袁仪也头疼她,怎就是躺不住?
“养的极好,不会留下病根子。只往后不可再伤着。”徐大夫也笑咪咪着,这主子姑娘心善,这些时日定然是滋补不断,这病家小娘子才能痊愈得这般快。
“姐儿,大夫都这么说了,您就让奴婢下床,后日就腊月了,奴婢忙着呢。”
“你就是劳碌命。”见袁仪总算允她下床,喜得她连忙起身亲自去送徐大夫。
等她送了徐大夫回来,袁仪便正色的与她和阿梅两人交代道:“公中的供给只到腊月底,明年起便不再供。我前几日便与祖父说明,他老人家也支持。另外,庄子给府里供了十多年吃喝,不少打交道,许是有不少交情,该敲打就敲打;若实在有那阳奉阴违的,该发卖便发卖,总有可用之人可提拔上来。”
袁仪也是等着盼着阿菊痊愈。阿菊不能再伤着,所以袁仪叮嘱她在外行走时,身边需跟着力壮的婆子。再挑两个孔武有力的丫头进来,上回他们在益寿堂吃亏一是因为他们求救无门,二是身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姐儿嘱咐的事,奴婢明日便找人打探着,若是不得,奴婢便找田管事。护卫的仆从还需先物色着,看能否从庄子里挑来,不成才去外头买。”阿菊一一认真应下,还提了袁仪前几日与她说的找人查大爷一事。
查探大爷底细与挑选护卫都是当务之急,袁仪叮嘱她尽量不要惊动老侯爷,实在不成才找田管事帮忙。
“小厨房眼前不急着大用,每日添几道菜式林妈妈一人便可。咱们三房采买暂且也不多,无需一人专着,姐儿看看是否还让原来的铺子管事兼着。”阿梅这么安排也合适,以往三房用度,除了公中给的,另外就是阿菊让她下面管事的给采买了添上。
“这样就好。三房吃用所需不多,往后庄子无需以供府里吃用为主;那些不擅的、营收不佳的都断了,每个庄子都选一适合的营生专精着做。”这事一时也急不来,先吩咐了阿菊与各庄头管事商量着,再提了章程上来。袁仪还打算开春去庄子看看,就当是带着立哥儿踏青。
袁仪吩咐完事宜,阿菊当时就要回那边宅子。这些日子慧姐儿与林哥儿跟着他们父亲来探过几回,袁仪知她定是想念孩子,便随她意。
待阿菊离开,袁仪看着立哥儿也该下学回来,便披了斗篷在廊下等他,近日小家伙越发用功,好似憋着一股劲,她明白他心里想法,只是学业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成就的,何况他还是个孩子。袁仪有时宁愿他不是这么聪慧,就简单快活着成长,不用担负承受这些不堪的算计与伤害。
等了一会儿就见立哥儿从门口进来,袁仪微笑着迎过去。
他见阿姐在廊下等着,也是快步上前,袁仪牵过他手,忽然觉得他好似长高了些,待比划过他衣裳袖子,发现是短了,便吩咐一旁跟着他的夏至道:“哥儿短了的衣裳全找出来,再去阿梅那里取了合适的。”
公中一季给三身衣裳,他们姐弟的衣裳却大多是阿梅自己裁的,还有就是阿菊选了时兴衣料的在外头制好再送进来。所以二姑娘每每眼红却又不得,再有诸多点点小事积累,渐渐的就与袁仪水火不容。
“阿姐,咱们明日还去看太姥爷不?”
“自然,你不想去?”
立哥儿摇摇头不说话。
袁仪笑着与他说道:“阿菊伤愈了,徐大夫说不会留下病根子。才允她下床,便赶着回了那边宅子,还说她事忙着。”
这是好消息,立哥儿听了也笑起来,“我还见林哥儿哭鼻子了。”
当时林哥儿见阿菊伤得重,躲了一旁偷偷抹眼泪,正好被立哥儿看见。虽然林哥儿还大上几个月,立哥儿却拿小泥人哄他止了眼泪。
姐弟俩用过膳,立哥儿便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