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说着又吩咐冬雪去小厨房看看今日可有做松子鱼,若是没有便让添上。待姐弟三人转身出去,老祖宗神色复杂的看着三人背影,她不信袁仪看不出她有话与她说。上回对她的暗示装作不知,这回她打算挑明了说,她倒好,干脆带大姑娘来。她有些想不透袁仪是如何想的,按理不该是这样,从上回叶夫人送她重礼,仪丫头看着就是心中有数,如此,怎会这般......不通情理?
姐弟三人到了的西厢,大姑娘笑容淡淡看着袁仪,她有些心虚又愧疚,垂头拉着大姑娘手“大姐姐您最好了。”
“三妹妹觉得姐姐哪里好?”大姑娘要笑不笑的看她。
“最是善解人意,最是体贴。”袁仪认真说道。
“好了,别哪天把姐姐给卖了就好。”大姑娘笑笑着说。
“要卖也是卖给我自己。”袁仪抬了抬下巴。
“你还真敢。”大姑娘说着上前捏她脸,又压低了声音问“这是怎么了?”
老祖宗脸上异色那般明显,她怎会不知,袁仪不瞒她,老实说道“不知,许是与前日大伯他们吵嘴有关。”
大姑娘有些了然,拉过袁仪的手说道:“三妹妹,我爹是庶出,我们二房......。”
袁仪拦着没让她说下去,“妹妹谢大姐姐今日能来。”
姐妹两人相视而笑,立哥儿有些疑惑,却也没在这时问袁仪。益寿堂小厨房的菜确实可口,松子鱼尤是地道,大姑娘有些用多了,直说下回不能再来,否则腰非得不见了。
姐弟三人用过膳,稍作歇息便去学里。
下了棋课,袁仪不等立哥儿便先回,进了院门便见一个着青碧色衫裙的小妇人,一双杏眼浅浅含笑的站在廊下,见她走进院子便迎上来。袁仪不等她行礼,便拉住她手“阿菊,你回来了。”
袁仪心里松了口气,老祖宗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阿菊抓着她手,眼角有些发红,“奴婢该早些回来才是。”
袁仪笑看着她“无妨,现下也不晚。”
两人先回了屋里,阿菊抢着侍候袁仪擦脸净手,又接过阿梅捧来的温水递给她,阿梅无奈的随她去,由她忙活,袁仪问阿菊她老子的腿养的如何,银子可还凑手,还让阿梅再去取些银子来。
“奴婢与梅姐姐没想着当时姐儿小,不记事。姐儿有什么不知的尽可问奴婢。”
“阿立该回了,他是男孩儿,更该知晓咱们的处境。”
“梅姐姐说的对,咱们姐儿知事了。”阿菊欣慰道。主仆三人说着话,一会儿立哥儿就回来了,袁仪留阿梅阿菊两人一道用膳,两人见她坚持,便没多推辞。虽然同做一张桌上,阿梅阿菊还是顾着侍候他们姐弟吃饱,然后才到自己吃用。
“奶奶名下钱财如今都归哥儿姐儿,哥儿姐儿心里可是有数?”主仆四人用过膳,回到西厢屋里,阿菊正色的问姐弟俩。
“阿梅与我说了一些,可有不妥之处?”袁仪心下叹气。
“并无不妥。姐儿您手上的单子是当年交与老祖宗代收着的各项财物。只是这许多年的生息可没在里头。”这几年下来,有多少生息没有比阿菊更清楚的。
“每年的生息又是如何处置?”袁仪心道果然。
“每年腊月初对账本子,各庄子铺子留足活钱;结了各掌柜的红利再打赏奴才。余下的都存了通宝钱庄交与老祖宗收着。”阿菊说着看向立哥儿。
“阿姐说该如何便如何。”立哥儿却看向袁仪满眼的信任。
“每年各铺子庄子的账本子收进咱们小库房。另有本银钱小账本子,由老侯爷收着。只在腊月底才取出,记着各项银子出入。”阿菊仔细的一一与袁仪说明白。
一方管账一方管钱,管事的是亲娘生前的亲信大丫头,咋听之下似无不妥之处,可世事无绝对,她知道‘钱财最是动人心’。
“平日里的银钱进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