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书生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饶是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云倾的诗句确实胜过他无数倍。
不,应该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不过,他并不甘心,立即又作了一首。
可惜,他太过求胜心切,作诗本就不是急躁的事情。
这一次,他败得更惨!
年轻书生的脸很难看,涨红的几欲滴血。
他不服,试图找回一点面子。
哪怕一首,哪怕仅仅一首赢了,也能为他挣回脸面。
他张嘴,欲要再作。
云倾却看向他,“你银子够吗?”
书生张到一半的嘴,突然卡住了。
他方才作了两首七言,加起来就是五十六个字,每字千两,也就是五万六千两。
书生一脸惊恐之色:“……”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就输了五万六千两白银。
这是要倾家荡产啊。
书生闭上嘴。
哪怕心里再多不甘不服,但在银子面前,也不得不屈服。
云倾看向其他人,“下一个。”
先前又陆续有六七个人签了契约,但此刻心里都有些后悔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一天书都没有读过的人,竟然在诗词一道,会有这么高的天赋和造诣。
但契约已签,他们若是临阵退缩,必会被人笑话。
于是,那两个文士也陆续站了起来,没敢对多,只敢一人对了一首。
实在是银子有限。
输不起!
俩人灰头土脸,丧气坐下。
紧接着,又陆续有人站起,惨败,坐下,再站起,再惨败,再坐下……
如此,转眼之间,云倾已以一人之力连战十数人。
而对方,皆败而归!
不过,这和云倾当年在朝堂舌战群儒比起来,当真不值一提。
毕竟,昭国乃是以文治国,更是七国之中出了名的出文人的地方。
便是周边诸国的文坛大家加起来,也不敌一个昭国。
据说时至今日,也无人敢在文坛上,和司徒阡陌相提并论。
可见当年之盛世风采。
而北渊,当年却是以武打天下的。
对北渊而言,武者常见,而文坛大家却是少见。
“在下想请姑娘指教!”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不过态度显然比先前那些人要好许多。
云倾颔首。
那人又道:“我是真心想请教姑娘,在下能否以词请教?”
“可以,”云倾也不在意,“只要给银子就行。”
那人一笑,“好。”
随即作词一首。
云倾听完,亦对词一首。
那人输得坦荡:“多谢姑娘指教,在下自愧不如。”
立即又有人站了起来,“我也想请教一下,今日听姑娘诗句,胜在下读十年诗集。”
他这一首诗,是他前些日子有感而发,自认作得不错的诗句。
当然,相比云倾的,便落了下风。
云倾甚至给他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姑娘大才,我等望尘莫及,我输得心服口服。”这人也十分敬佩地向云倾拱手一礼。
转眼,一场“斗诗大会”,已然成了真正的斗诗会,真正的以文会友,文人雅士相互切磋的宴会。
许多人拼着输银子,也要加入进来,和云倾切磋一下,得到她的一句指点也好。
云倾也严格按照限韵,排律,甚至飞花令的规矩。
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最后,就连陈院长也和云倾对了一首诗,并且,主动认输。
并非他谦虚,陈院长认为,大概也只有他的恩师文国公,可与此女子一较高下了。
“还有不服气的吗?”
云倾双手负立,目光清冷地扫向在座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