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消息。
谭朝阳的儿子今年二十了,最近琢磨相亲娶媳妇。只因刘铁嘴在李家受伤下不了炕,就四处托别人给介绍。
终于在上礼拜五,有人给他家儿子介绍了永福屯老徐家,也就是徐宝山弟弟徐宝城的闺女。
介绍人是徐宝城的小舅子媳妇,那娘们儿一开口彩礼就是一千。
当时听她的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开价就一千,讲价又能讲到哪里去?
“唉呀!”谭朝阳长叹一声,接过赵国峰递过来的烟后,对其说道“赵哥,那妇女主任没有别人选了么?要不让你家我嫂子上呢?”
“那你这不扯呢么?”赵国峰笑道“我是治保主任,你嫂子再当妇女主任?”
“也是……”听赵国峰这么说,谭朝阳有些泄气地看着桌上的报名表,道“这仨娘们儿也争不过人王美兰呐!”
说到此处,谭朝阳转向赵国峰说“赵哥,这我媳妇跟我念叨好几天了。”
“你媳妇念叨啥呀?”赵国峰问道“你家我大侄儿彩礼钱要差了,你跟我说,哥给你张罗。”
“赵哥,不是那个。”听赵国峰这么说,谭朝阳心中一暖,但转头想起这两天家里的事,便没好气地说“我媳妇念叨说,让我给她打对儿金耳环。”
赵国峰嘴角一扯,他媳妇今天早晨还念叨了呢?只不过和谭朝阳媳妇不同的是,他媳妇要金镯子。
“赵哥!”谭朝阳深吸了口烟,皱眉吐烟说道“我跟老赵家没仇,但你要让王美兰上来,咱屯子这帮老娘们儿都跟她学,到时候不完了吗?”
说完这句,谭朝阳又补充道“一个比一个败家!”
“唉呀妈呀!”赵国峰一怔,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不如把李如海的名报上去了。
此时的王美兰,还不知道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屯子里的顶流。
今天家里难得的就剩她一个人,王美兰在家关好门、拉上窗帘,戴上金项链、金耳环、金镯子、金镏子,然后开始数钱。
西屋里的小猞猁趴在炕沿边,小黑熊把头从松木箱中探出,一猞猁一熊支棱着耳朵,听着对面屋不时传来的“呵呵”声。
今天同样意气风发的,还有赵把头。
前呼后拥十个人、八条狗、八棵枪,带着这么大个猎帮上山,赵有财心情就似今天的天,光明透亮!
一帮人到昨天陈大赖等人被堵的山,看着满山的冻野猪,陈大赖、郑广军、郑广财眼泪都快下来了。
饥荒还不上了,虽然李如海说不着急还钱,但从他手里借的钱都是有利息的。差一天,就差一天的利息。
赵军声声口哨声中,围在野猪尸体旁的猎狗纷纷回到他身旁。
“陈哥。”赵军对陈大赖说“看看今天要是完事儿早,咱就给这些猪整回去。那身上肉不能要了,大腿啥的都没事儿,剔多少算多少呗。”
野猪臭膛了,身上肉都没法吃,大锅一炖,家屋里都臭烘烘的,根本就吃不了。
其实要卖呢,也能卖。把这种臭肉用凉水拔,拔完了拿去外面冻,冻住了以后往上一遍遍浇凉水,能暂时将臭味封住。
但陈大赖是本地人,到集上去卖肉,买他肉的也都住十里八村。回家一吃那肉臭了,陈大赖的名声也跟着臭了。
“唉!”陈大赖长叹一声,跟着赵有财他们继续上路。
昨天他在树上看得清楚,那些炮卵子都顺西坡下去了。
一行人带狗下西坡,沿野猪蹄子印在往西走,是一片塔头甸子。
塔头甸子属于湿地,处于两山之间,里面生长着一个个塔头墩子。
这些塔头墩子,高的能达到一米,低的也有几十厘米。
前些日子永安林区下了一场大雪,这场大雪将不少塔头墩子都埋住了。如果贸然穿过,不管是人还是狗,腿撞在塔头墩子上都容易受伤。
“老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