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把他带到了林场,才引得赵有财替儿出征。
“江把头!”李宝玉知道江二栓是张来宝家亲戚,但冤有头、债有主,那天碰见遇虎的江二栓,李宝玉还是载了他一道。
但赵军一直怀疑黑虎被偷以后,就被安置在江二栓的楞场里。这事说实话,江二栓没多大责任,但这事在李宝玉心里有个疙瘩。
所以,李宝玉即便不会太仇视江二栓,但也不会和江二栓太亲近。
这时,孙兴民在一旁对江二栓说:“二栓,你们认识啊?这小伙子是来取那个老虎爪的。”
“啊!”江二栓也以为李宝玉是林场派来的,当即便对孙兴民说:“那孙叔,你去给装上去吧。”
“哎!”孙兴民答应一声,提着麻袋就往窝棚后走,而此时江二栓隐去脸上忧色,热情地招呼李宝玉道:“李驾驶员,走,咱上窝棚里暖和一会儿。”
如果是平时,李宝玉肯定会拒绝江二栓,然后拎上老虎爪就走。
可此时,李宝玉想知道江二栓口中黑瞎子的信息,于是便跟着江二栓进了窝棚。
到了窝棚里,江二栓让李宝玉上炕卷烟,而他则去给李宝玉倒水。
李宝玉也没客气,盘腿往炕上一坐,拿过装烟叶子的小筐就开始卷烟。
等李宝玉这颗烟叼进嘴里时,江二栓把茶缸递过来,道:“这眼瞅就中午了,驾驶员你也别走了,我让老孙叔张罗口饭,好赖的你跟我在这儿吃一口。”
“不行,不行。”这次李宝玉拒绝了,但他没把话说的太直,而是道:“我得着急回场子,队里还有任务呢。”
“啊……”听李宝玉如此说,江二栓就没再劝,而是侧身往炕沿边一坐。
他屁股一挨炕,就听李宝玉问道:“江把头,我刚才听你跟老爷子叨咕,说什么黑瞎子啥的,你是在哪儿看着黑瞎子仓啦?”
“啥黑瞎子仓啊?”李宝玉不提还好,李宝玉这一提,江二栓整张脸瞬间垮了下去,正要卷烟的他也不抽烟了,把烟叶子筐往旁一丢,愁眉苦脸地道:“我们养的黑瞎子,让人家给逗扯去了!”
“啥?”李宝玉闻言一怔,他刚要说话,就听门口有人说道:“二栓啊,我天天搁这楞场,也没听着后山打枪啊!”
说话的正是孙兴民,他跟江二栓说完话,便把装虎爪的麻袋放在窝棚门口,然后冲李宝玉示意了一下。
可这时的李宝玉,注意力全在江二栓身上。
“不特么是打枪!”江二栓拳头往大腿上一捶,道:“我瞅地上那血,好像是让人攮死的!”
“攮死的?”听江二栓此言,孙兴民大惊,两步走到江二栓面前,急道:“咱那俩小黑瞎子呢,谁有那么大能耐呀?”
那俩小黑瞎子,没有孙兴民的股份,这老头子对那俩小黑瞎子也没有感情。
但吃谁的就得向着谁,孙兴民不是套户,全完受江二栓雇佣。在江二栓闹心时,老头子表现得比江二栓还上火。
听孙兴民之问,江二栓沉默不语。此时他在想,自己该如何跟张家人交代。
要知道,人家把那俩黑熊托付给他江二栓,可是付了工钱的。
工钱就是那俩狗,是已经被江二栓卖给张援民的那两条。
收了工钱,现在俩小黑瞎子没了,不管是咋没的,江二栓都不好跟张家人交代。
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江二栓肯定有责任,但责任多少就不好说。毕竟那俩小黑熊冬眠处离这楞场还有一段距离,江二栓总不能日夜在那里守着。
可问题是,那张家人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张来宝的姐夫董志明是林场归楞组的小组长,不说有多大权利吧。但他要想给身为外来户的江二栓使绊子,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与江二栓的忧愁不同,此时李宝玉心里却是闪过了一个个念头。
李宝玉知道江二栓跟张家有关系,也知道张来宝在受伤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