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不是放山的时间段了,但孙启山活了大半辈子,这老头子晓得神州大地从来不缺能人,由此他还断定赵军肯定是出自于某个大参帮。
可再nb的参把头,也不能冬天放山吧?天寒地冻的,鹿角匙抠不动土,总不能拿镐刨吧?
所以,孙启山问赵军此来是不是有事。
赵军闻言一笑,他右手拎着东西,左胳膊夹着枪,于是仰头使下巴向后面一点,然后才对孙启山道“老爷子,我有点儿药材,想卖给咱们药店。”
“啊……”孙启山微微一怔,抬右手向后面相让道“来吧,咱还那屋里唠。”
赵军笑着点头,示意请老人先行。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沙发。
赵军往沙发上一坐,把麻袋卷往腿边一立,将三角兜往沙发桌上一撂,然后拦那准备沏茶的孙启山道“老爷子,别麻烦了,我刚吃完、喝完来的。”
“那也喝口水吧。”孙启山拿起暖瓶,往茶杯里倒了多半杯温开水。
赵军起身接过,孙启山把杯子给他后,就在赵军对面落座。
“小伙子。”孙启山眼睛扫了一眼那三角兜,笑着问道“整着啥好玩意了?”
孙启山虽然如此问,但他不认为赵军能整着啥好东西。参帮,除了放山抬参,顶多是划拉点儿草药呗。
尤其是赵军今天没挎兜子,就拎了那么个三角兜,再看那兜子沉甸甸的,里头肯定不能是灵芝,应该是桦树茸或是穿地龙根之类的东西。
可这年头的东北山林里,除了野山参以外,就连灵芝都不值几个钱,桦树茸、穿地龙不比土豆子贵多少,还至于大老远地来卖一趟吗?
要不是断定赵军背靠着大参帮,孙启山都不会给他往后面领。
“老爷子。”赵军笑着问孙启山道“我想问问你老,咱们药店收熊瞎子胆,是怎么收啊?”
“嗯?”老头被赵军问的一愣,他皱着花白的眉毛,问赵军道“小伙子,你不是参帮的吗?”
“啊,呵呵。”赵军闻言一笑,道“我家是林区屯子的,跟屯亲手里捣腾几个熊瞎子胆。”
“啊……”孙启山微微点头,道“行,今年熊瞎子胆贵,像你们有钱的,捣腾也亏不着。”
“是,是。”赵军点头,再问道“那老爷子,咱们药店怎么收啊?”
“怎么收啊?”孙启山咔吧下眼睛,道“那得看品质,我也不知道你们收的是啥,反正我跟你说哈,要是棕熊的胆,它就不如黑瞎子胆值钱。”
好嘛,这老头子还给赵军上起课了。
“呵呵……”赵军淡淡一笑,又问道“老爷子,那咱棕熊胆是什么价呀?”
“棕熊胆得晾干透了……”孙启山说了一句,见赵军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便道“半斤左右的棕熊胆,差不多是一千二百五。但今天你来了,我能给到你一千三。”
半斤一千三,那一斤就是两千六。这比之前郑东海给的三千块钱一斤,可是差了不少。
但郑东海是撮堆儿收,孙启山是按个上秤,看每个熊胆的本质。
于是,赵军向孙启山问道“老爷子,那要是一斤半的棕熊胆,你能给多少钱呐?”
“多少?”孙启山瞪眼看向赵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赵军面不改色,孙启山把脸一扳,道“小伙子,你要往里头搀绿豆了,那我可不要啊!”
有守规矩的人,也有不守规矩的人。有些人会拿小号的棕熊胆充当黑熊胆卖,也有往熊胆里灌绿豆的。随着熊胆反复的蘸水、阴干,绿豆会慢慢地粉到熊胆粉里,这样重量、体积都上去了。
“老爷子。”赵军深深地看了孙启山一眼,同样将脸一扳,道“咱不会那个!”
说着,赵军解开三角兜,取出最上面那个大熊胆。
阴干后的熊胆,胆囊表面全都是黑的,想分辨是铜、是草,一是取胆的时候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