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这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手里拎着两个九分兜子,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外面来的。而张来宝在此,就是为了接他。 「来宝。」江二栓扒拉张来宝,问道:「你瞅啥呢?羡慕啦?」 「我羡慕他个屁!」张来宝往地上啐了一口,但却仍未曾把目光收回。 江二栓见状,就知道张来宝跟那开车的人有仇,微微摇头,并未多言。 等江二栓跟着张来宝,一路来在老张家时,他刚一进张家院子,就被吓了一大跳。 在院子东边,一个大木头棚子前,拴着两只狗、两只熊! 两只小熊,看体型都有七、八十斤,但应该是喂的不好,混身戗毛戗呲的。 一看来了生人,两只狗、两只熊都冲江二栓叫了起来,江二栓顿时被吓得腿软。 可张来宝只一摆手,那两只熊就转身,钻进木头棚子里去了。 江二栓跟着张来宝,慌忙进了张家,一进屋门内,就长长松了口气,道∶「来宝啊,你家咋还养熊瞎子呢?」 听江二栓此言,张来宝脸色一沉,自张占山得病,他们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日子一不好过,两只能的伙食也就差了。 见张来宝又撂脸子了,江二栓有些无语,记得去年这时候见,这孩子还挺好呢。 可这次见面,这孩子走路劈腿拉跨的不说,还动不动就给自己脸色看。要知道自己再咋的,也算他的长辈呀。 这时,屋里传出了张占山的声音,只听他道:「二兄弟来啦?」 江二栓闻言,正好借机进了里屋,见张占山躺在炕上,脸色灰败,左手更是不标准地攥着拳头。 「大哥。」江二栓进屋,就把手里的九分兜子放在炕沿边。 「来宝啊!」张占山费力地抻脖,冲外屋喊道∶「给你二舅倒水。」 张来宝听见了也不言语,但却拿茶缸到暖壶前,给江二栓倒了大半茶缸的水。 等张来宝进到里屋时,就见江二栓正从兜子里往出掏东西。 一个兜子里是四瓶罐头,黄桃、山楂各两瓶。另一个兜子里,装的东西……和刚才那兜子里装的一样。 张占山见状发笑,道?「二兄弟,这咋还给哥拿两份呢?」 江二栓笑道∶「一份是兄弟我的心意,那份是我姐夫让我给你捎来的。」 江二栓,在林区包楞场,他是42楞场的把头。他的姐夫,跟张占山是表兄弟。于是,江二栓就跟张占山攀上了关系。 想当年,江二栓包楞场的时候,张占山还没少帮他出力了呢。 听江二栓之言,张占山面露苦笑,道∶「行,难得我二兄弟还想着我。」 说到此处,张占山转头对张来宝说∶「去,上南大地,招呼你妈赶紧回来,给你二舅做饭。」 张来宝闻言,还是不言不语,但动作却不慢,转身就往外走。 等张来宝从屋里出去,张占山对江二栓说∶「兄弟,这孩子最近受点刺激,你别往心里去哈。」 「啊?「江二栓一听张占山这话,心里对张来宝的那一丝不满,瞬间荡然无存,只问道:「大哥,孩子咋的了?」 「婚事吹了。」张占山又看着自己左手那蜷缩在一起的五根指头,道∶「我现在还这样,一点也帮不上孩子,唉……」 「唉!」江二栓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又问张占山,说∶「大哥,你这…病,场里咋给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