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李大勇一听,就知道赵有财肯定听见了李如海那句“憨宝玉痛失一臂”。 “唉!”李大勇轻叹一声,摇头道:“家门不幸啊!” 李大勇不说李宝玉如何,只说了这么一句,赵有财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把目光转向那边,隐隐约约听到李如海稚嫩的声音:“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此时虽有手电照亮,但憨直的李宝玉却看不分明,只当是黑瞎子劈苞米。 一想起爹妈辛苦耕种的苞米棒子,将沦为畜生口粮,李宝玉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掌中枪,瞄向那畜生……” 赵有财听了几句,也觉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当即对李大勇笑道:“这孩子搁哪儿学的呀?” “不知道。”李大勇没好气地说:“我们家可没教他这个。” “哈哈哈……”赵有财哈哈一笑,和李大勇在桌子两边坐下,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大年前过五月节,我们食堂包粽子。如海非要跟我来,我领他来了,他就坐收音机那儿吃。正好收音机里有个老头讲评书,那老头说一句,他就搁旁边学一句。” “嗯呐。”李大勇道:“回来你就跟我说,这孩子可能是沾着啥了,非让我找老韩太太给他算算。” “哈哈哈……”赵有财笑的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说道:“今天这一看,咱们好像给孩子耽误了。” 说到此处,赵有财砸吧下嘴,脸上露出坏笑,道:“都不用多,这孩子要能来个两、三天,咱整个林场就都知道张王八家干的那些丑事了。” “呵呵。”李大勇干笑一声,一想到张占山名声扫地,他也感觉挺解气的。可他老儿子这副样子,属实让他高兴不起来。 要知道,宣传队是宣传队,人家是宣传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的内容。可他家李如海这个,说白了就是扯老婆舌,这是农村老娘们儿吃饱了没事才干的。 可李大勇哪里知道,他老儿子从早晨到现在,真的是水米未进。 与此同时,林场二食堂里。张占山只感觉有些不对,那些工人们一个个盯着后厨的方向,窃窃私语。 但上百人都窃窃私语,那声音聚在一起,也就不小了。 张占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顿时心里一突,感觉有些不妙。 但张占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叫个徒弟出去打听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自己从后厨出来了。 可让张占山没想到的是,他一出来,离后厨比较近的一些工人纷纷向远处走开。 张占山一愣,心知不对,忙转身回到后厨,叫了一个机灵的徒弟,让他出去打听。 很快,这个徒弟就回来了,但他神色莫名地看着张占山。 张占山忙把他拽到一边,问道:“说,咋的了。” “那个……”小徒弟也感觉不太好说,有些迟疑。 “说呀!” 小徒弟只能硬着头皮道:“师父,外面都传,伱让你儿子半夜去掰人家苞米棒子,回去喂你家养的小黑瞎子。” 说到此处,小徒弟顿了顿,继续小声道:“祸害的……还是自己屯亲的。” “完了!”张占山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也是一黑,忙伸手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他是坏,但在这年头,坏人也得融入集体,也得有个差不多的名声。 这些年,张占山在屯子里的名声不好,但在林场二食堂,甚至整个林场,他都把自己的名声经营的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