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可他要收回时。
“还疼吗?”他轻轻问。
眉间微微折,而后眉心又轻轻舒展开,似乎药力又起作用了,像是应了他,又不像是应他,哼哼了一声,偏了偏头,枕在了他的手上。
林莞直接靠在了手心里,他也不敢动了。
软软的,轻轻的呼吸在手腕边,楞严这时候悬得很高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日子温温吞吞而过,农家鸡鸣未响时已起身,两公婆在晨雾中奔赴活计,一个背着竹筐,一个拿着锄头,又手提了一日的干粮。空着的手两人相扶相牵,走过了田埂,望向了依旧有人烟气息的家。
“那位公子会照顾好他娘子的,不用担心。”
“可是......”妇人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那黑乎乎的炉灶,心里想着小娘子可自求多福,便还是随着自己的良人一步一脚印地走。
“学了一晚上了,他能开窍的,放心吧。过我们的小日子,走。”
“好咧,相公说了算。”
说完,两人不知道哼着什么小调曲子,就往更远方走去了。
这边,奔赴活计的不止乡里的人,吹了吹白米粥面,楞严一脸的乌漆麻黑,从灶台里抬了头,总算这次煮得算是很成功了,一丝焦都没有。他舀了一碗,放在了房内的木桌上,带上门,便出去了,虽说不用起早贪黑,但是最近也是出了不少的气力,领了不少的活当。
因为做的勤快,不多久,已返还了赊欠的账目。这日,日落,踏着余晖而归,路过了包子铺,许是什么节日,只见蒸笼里一打开,水汽一散,皆是红粉模样的桃子包。
甚是可爱好看。
数了数银子,他要了一个。
旁边的乞讨儿见状赶紧上前来,拉住了他卷起的衣袖,“行行好。”
那孩子挂着鼻涕,手里乞讨的碗已经崩了好几块,楞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两,又要了一个,给了他。
没多久,又有一个乞儿上前来。
“大善人,别给他们。你分不完的。”包子铺的老板提醒道,已经厌烦了这群整日赖在这条食街上乞讨的人了,“他们都是一起的,见到一个有得分了,其他人就不会让你走了。”
还影响了生意,许多客人都避开着这些乞儿而走。
不由得感觉晦气。
老板挥挥手,赶他们。
真的如老板所言,陆陆续续附近的乞儿便一窝蜂地来要了,挤着挤着,他手里原先那个便掉落在地滚上了污泥,分了一轮,手里的银两也用完了,而手里只剩下一个沾满了污泥的包子。
楞严叹了气。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浪乞儿。”
“陶花国你知道吧,听说,那里起了乱子,城主判乱,被佛国行了刑。那前城主的夫人肃清城内一切跟过城主的,或者是带点干系的,一律斩杀悬挂城门,以儆效尤。那是一片的血腥漫天,恐怖弥漫啊,想都不敢想,一个深闺妇人竟如此铁腕。”
“那这些乞儿与陶花国何干?”楞严问,拾起了那滚落的包子,平静而问。
“前城主娶了十三个妾,生了不下三十个孩子,每年美曰其名选花神,办花神节,实则都是为自己的后宫大开方便之门,私下里明里暗里珠胎暗结了不知道多少,那城主夫人,现在应该称花夫人,将城内凡是进过府内伺候的丫鬟、后厨子,无论其儿其女多年少,一并赶出了城。你可想,这路上乞儿那么多,都是哪里来的了吧。”
老板一边合上自己的笼屉,一边看向面前人,不知道他听了哪句,姣好的容颜竟面色阴暗了下来微微寒意,似乎惹了他不快,可这不快又不像针对自己的。别人听了城主荒唐事,都会露出惊讶之色,而他没有,又像是听过似的。
转而,他看向了面前那聚做一团,正在抢包子的孩子,老板顺着他的目光,也一并看了过去。
“没人管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