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的凄厉,她又高兴,空守了那么多年,终于要彻底地让她消失了。
“姑娘,要是害怕,便先回未语轩吧。这里血腥不好。”旁边的丫鬟说道。
“不,我就呆在这,呆在这……我要亲眼见着她真的死了,才能心安。”她说,嘴边笑着,眼里恐惧。
张老太太在吴氏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随她吧。”
三人便等着佛堂内的消息,张老太太按着串珠,嘴里重复着念咒,吩咐着吴氏,以后这佛堂便废弃了。
佛堂内,黑袍婆子说,“怪就怪你生前累了张家,下辈子就不要投错胎了,哦,忘记了,也没有下辈子了,这一世便就让你烟消云散。”
兴许是见不着她的痛苦,黑袍婆子又摘下了她的眼罩和捂着嘴的布条。
“又是老婆子来送你一程,你都不说声谢谢吗?上辈子死得无声无息地,何必又回来!或许你不知道吧,上辈子你的死我也有功劳呢,甚至你的相公也有呢。”
什么意思?
“说清楚!”
婆子见她想要知晓,冷冷开口。
“每日调制给你的药,可好喝?你相公一勺勺喂着,每天都在送你去死,你可知道?”
“你胡说。”
“看你快死了,才告诉你。你想想,一个年轻平时无病痛的人怎么落了水着了寒,便从此无法起床榻了呢。”
文月也告诉她,张府的人都要害她,让她快走。
“为什么?”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真是可怜。”
“未出子嗣?”
“我只能跟你说,从你一嫁入这便错了,商贾之女怎能配张府良世。在府里吃的苦还不够吗?多年来与张家二少爷恩爱却一直未有子嗣,难道你也不疑吗?”
见其表情越来越痛苦,婆子开心,恨不得告诉她更多来缓自己身上受过的伤痛。
“他们都要你死!”咬牙告诉她。
面前女子眼已空荡,昨日海棠已斑驳。
“他们都要我死?”
重生以来的种种妖邪之说,他们没有丝毫地维护,反倒是绝了旧人。她嘴边寒笑,想起她告诉张老太太她是旧人时,无故晕旋七日,每日都呆在这佛堂后侧的屋子里。
为什么都没想起来。
为什么不长记性,他们从未帮过她一回啊……
林莞已没有挣扎,盯着她说,已像喃语,“他们要我死吗?”她问。
张睿恒说的让她恢复如往昔是这个意思吗?
张府上下所有人都要让她死吗?
“你说,你何必回来呢。”说完,黑袍子见她眼里已失去了光,往她的手臂里刺进了桃花木剑。
穿了筋骨,全身痛苦地卷缩了起来,额间的血脉涌动,是撕心裂肺的痛,婆子似乎重新拿她血祭似的,恨不得让她痛苦。
“啊!”
泪布满脸,青筋暴起,痛楚来自于身上,也来自于心。
婆子却无半点让她喘息的空间,随后,又从自己的袋子里找东西,里头有各种各样的药丸,符咒对她无用,那就用常人之法,随后从里挑出了一颗红色的。
“这个好,让人最痛苦,会让人从里头开始溃烂,之后慢慢侵蚀,化成灰水。”说完,便掰开林莞的嘴,让她吞下,手褶皱。
静待着时辰,让她慢慢消失,到时候她的血阵再困住她的魂魄,将其碎掉,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了。
黑袍婆子等着时辰,通知妇人们已妥当,可不要误了今日的良辰拜堂。
张老太太听了高兴,又给了她不少金银珠宝,随后当作没事,又到了前厅去,照样招待着宾客,这宾客皆为京府的权贵,为了张府一个也不能怠慢。
宾客们踌躇等着,不知该走该留,新郎官半路回府,未完成结礼,皆是一番地猜测。随后却听说,结礼开始,纷纷望向门口。
张睿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