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他遮蔽的手,认认真真地说,“管教姑姑带我来的,他们在前厅聊着,我来看看你。怕你无聊。”
“管教姑姑?”
“就是学礼仪仪态……额……”换了个措辞,“我爹派来监督我的,让我学世家风范的姑姑,刚刚她可凶了,按着我的头和腰让跪了半个时辰,听教训。文月是小老虎,她就是只大老虎。”
“你也有怕的人啊。”
少年淡淡一笑,半臂穿上了衣衫,另一半腾不出手只能轻微遮掩。
“我帮你吧。”她要伸手,以为他会拒绝。
但他没说,像是默认同意似的,于是她便动了手帮他拎起衣服袖子一角,让他可以平穿过去。靠的近了才发现,衣衫贴他身时,他会皱眉头。
应是触到伤口了。
“对不起啊,我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的,你等等。”待他穿戴好了,她呼了门口候命的文月。
文月没有跟着一起去学堂,也没有一起去南疆,至今还不知道被小姐怂恿的倒霉蛋是谁,进了屋,现在见到人了。
而且衣衫未齐,自己小姐还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这春光。
文月脸一下子刷红了,板正了脸,顿时恍然大悟,“是你拐了我家小姐!”她说,理直气壮。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个转头,一个抬眼看她,心里都在想,谁拐谁?
但是此刻的林莞心里咒骂文月千百回,笨蛋文月竟然在外头称呼她小姐!
她转头眨眨眼暗示文月。
文月却说,“小姐,你眼睛不舒服吗?”
呵呵,真是猪队友。
“木头,你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她在危险边缘试探。
“听到什么?”
“就是不是很正常的,你觉得怪的。”
“例如?”
文月惊讶了,这公子明显是知道的,只是没说,耳鬓边已经红的像苹果似的了,许是在熊溪村的时候便已知晓了。自家小姐却是个缺心眼的,“没有便好,没有便好。”
文月刚要开口,说其勾引。被眼疾手快的林莞赶了出去,并且还赶紧说,“听姑姑说,你被罚了。想必在院内肯定无聊,我拿了些玩意给你,你可以解解闷。”
从文月那里,她拿出了一样样放在他的手上。怪异话本,鲁班锁、九连环、还放上了一个超小的华容道,百宝袋似的,不断地往外掏东西。
手碰到了他,微触他便抽回了手。
“你不喜欢?”
还是?她第一次面对他有了小心思。
“不喜。”
他放下,站了起身,一袭长衣垂坠而下,“回去吧。”下了逐客令,霎那间像很变扭,还说。“这里不适合你来。”
为什么不适合?
看了一眼,他眉眼间,他躲避。
“哦,好的。”林莞站起来,没有寒暄问候,就急步走出了内屋。
走到一半,似乎想说些什么,转了眼,见他在咫尺处,岿然不动,对摆着的东西没有兴趣,看着她。
她也抬头看着他。
两人不说话。
文月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此刻心里想什么,却听她说,“文月,走吧。”
其实,她也不笨,显然对方是听到了也在意她的女子身份了,她感受到了他的冷,也知道他男女授受不亲的界限,便不方便多叨扰了。
五日后的清晨,为避免两个孩子又撺掇着离家出走,分别由两府的家丁一路看护着到学堂,半步都不许离开。
进了学堂门,辗转三个门廊便是他们习文之处,桌子两人共用,分别放在自家的笔墨纸砚,很是熟稔的朋友一般都同桌或者前后而坐。
林莞踏进,看了一眼以往坐的地方,往后头去。
她听说了,张睿恒养好伤了,今日复学了。
选了一处僻静的,她坐了下来,未到上课时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