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自知身上的这些污秽血腥是他平时最讨厌的,往后站了站。一旁的小厮闻到了她身上带来的腐肉味道,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忍不住看向地上拆下来的白布血迹,研究了起来,但这血似乎不是她身上的。而她的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红红的,现在手帮主子越擦越红了。
小厮不露声色地递来了用水沾湿的巾布要给张睿恒擦拭。
对面站着人接了过去,伸手擦着已退了三步的人的眼边血迹。
“这是东江渔村,梓涵的老家,二爷本不用来的。那大火也是因我而起的,我如果早知道父母已双亡,便不会让大家入这困境了。”
她拟接过那湿布,他拿着拿开,说,“别动,再近些。”
再近些......
“我自己来吧。”
“礼尚往来。”
哪门子的礼尚往来,是刚刚她帮他擦嘴边血迹的礼尚往来吗?
“不敢不敢。”她赶紧摆摆手。
“听话。”他苍白无力,似乎有祈求的意味。
她只好闭着眼睛往前站了站,让他帮着清理着脸颊的血迹。
此时此刻,旁边正站着三个人,一个穿着黑袍还未脱的随士,刚刚递给他们巾布的小厮,还有在海祭台上一阵乱窜又带着他们来到林昆山的红白面谱。他们纷纷避开了眼。
一个专注着脱黑袍,一件袍子才一个扣子脱的极慢。
小厮低头倒水,盖子拿出又盖上盖上又拿出。
红白面谱来回踱步看那石碑刻纹,明明天未白视线不好,他却好像看的津津有味似的。
“天好像快要亮了,我们停在这里是否妥当?”随士问红白面谱。
正要开口说什么,刚刚另一名没有随行的随士不知从哪里空降而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声,跪在地上,手里已是一份已腾好的文,“属下来迟,请主子过目。”
“哇哇哇!你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功夫简直比鬼怪厉害!”
红白面谱哇哇大叫,这名随士突然从他的身后静悄悄地突然说话,出现在面前,他手附在左胸上,胆子都快要吓没似的。
“你倒神奇,怕人不怕鬼。”随士应了一句,将文递给小厮,小厮接过给张睿恒。
“如所料?”张睿恒接过那文书,没有打开。
“如所料,那婆子也带来了,绑在后头的大树根上。”随士禀,看向红白面谱身后三丈距离的树后。
那不远处的树干上真的绑着一黑衫之人,走近了看,发现绑在树上的人悬空在两米高,衣服被定在木上固定着,眼睛蒙白布,被点了哑穴,动弹不得。
红白面谱见那身影熟悉,叫唤了两声,“老太婆,老太婆!”
但那人并无反应。
“放她下来下来,她年纪大了,做糊涂事而已,不至于不至于!”红白面谱攀爬着树干想要上去,爬一下滑落一下,尝试多次后仍在原地。
“她不是会鬼怪之术,怎么解不了自己的?”张睿恒问,眼里看向面前这诡异的一幕。
两名招魂师一个被人钉树上,一个爬树不得在树下剁脚。
“因她没了手中的权杖,那东西才是法术之源。”随士答,随后在张睿恒的示意下放了那婆子下来。
“权杖呢?”
“折成两半,扔海祭台的断崖。”甚至差点那婆子也跟着那拐杖而跳下。
“解了她哑穴。”
“是。”
跳起拔下了钉针,随士飞身而下,解了一身黑袍的哑穴,那婆子的脸褶子更多了,声音硬执,立刻就说,“你们以为逃的了,这满村子的人都在找她,等着将她扒皮抽血献给海神,你们怎么出得了村子牌坊?”
“你不是那妈妈吗?”捂了嘴,莫梓涵惊讶。
张睿恒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人,似乎有话要说,眉眼微低。
莫梓涵听了她的声音辨认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