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陪在他身边,试着尝试去入梦,可他竟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地陪着她那棺木,直至头七那天他也没给她入梦的机会。
而重生了,她第一个想到要告诉的就是他,可是这一世,自己似乎也活不久。
她该怎么开口啊......
而且他会信吗?尽管知道他定不会如张府里的人那样避之不及,连谈起她都只能以旧人两个字来代替,可是该怎么去让他安心地过下半辈子呢……
“我不是。”她强调了一次,卸下了伪装,说,“我不想你伤心。”
傻睿恒,我也有可能是第二个凌宜啊......
”你不是......“他眼眸温柔了下来,手伸在了半空,欲覆上她的脸颊,听到她否认了两次,指尖轻触到了些温热,满是失望。
嘴边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他说,“莫梓涵,那你在渔村,家住哪?”
“......”
“会有这么巧的事?”
“二爷,为什么要信我一个丫鬟偶尔的糊话呢,自小在市井长大,为了温饱会懂得看脸色罢了。”
叹了气,他松开了那绿色带钩,将它又挂在了她的脖颈上,说,“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毕竟你救过我的命。”他无奈。
莫梓涵更咽在喉,低下头,却说不出话来。
“那你可否骗骗我,也叫叫我木头。”
“不敢。”
他抬起她的脸庞,说,“你必须敢。”手捏在了她的下巴处,成了红,话里又冷成了冰霜。
“不敢,二爷让我回后院吧,别乱想了。”
“直到回府......”他说,“做的到就让你回后院。”
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只好颤颤地说,“好。”隐下心头的不安。
一日的车程颠簸,过了东江渔村后,远远就闻到了大海的咸腥味。
漆金东江渔村的牌坊下,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女子身着淡黄色衣衫,面容清秀,后头又下来了一个公子,身着暗朱红布衣,虽粗布但面容气质两者都不凡。男子走下进了女子的油纸伞内,过往的村民留意地看了他们两眼,好奇不知是哪里来的一对璧人。
小厮在后头悬好了车马,打听住处,村民直指牌坊旁的一暗红楼面。小厮道了谢,用手遮掩雨点,小跑到牌坊下。雨雾绵绵地,人稀物少,见莫梓涵一脸苦闷的样子,悄悄地问她。
“怎么了?”
“家我的确不知道在哪,十岁离家,这已大变化,认不得了。”
“家书上?”
“来信上落款写的是,你思念的老家。”
“寄信人?”
“写你大哥,你三姐,你四弟,你五弟敬上。一个名字都没有写下。”
“......”他挠了挠头,说,“那我跟二爷说说,放我去打听打听。”
“别!你小声些,不用惊扰主子,我自己找找就好,定能记起来的。儿时的旧事旧人定能想起来的。”她祈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去让张睿恒起疑心,不然话就更难圆了。
“往哪走?”一边,伞下的人问。
“啊,二。”见他飘来寒意,她转而说,“......木......头,我肚子有些饿了,要不先用食,等会我告诉你吧。”
“好。”他说了无条件相信,也如此做。
来时还疏离得很的主仆二人,经历了一日车马路程,突然间关系突飞猛进了,小厮心里赞叹,这梓涵姑娘真是厉害,手段也厉害得很,已经不苟言笑许久的主子竟然随着她让她叫木头。而这木头还是以前二少奶奶称呼主子的。
这胆大如凌宜,怎么还能被豁免呢?他有些想不通。
“二爷,梓涵姑娘,先进客栈歇息吧。”他说了一句,似乎也没插进两人中间,还听他们说。
“想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