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书因为没有抓准滑落下来。
“看什么看?”男生腰腹系着蓝白校服,黑长的眉『毛』皱得紧紧,“娘货。”
往日里的画面争先恐后地从脑海深处爬来,泛白的嘴唇以及因为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停翕动的鼻翼被罩很地掩盖住。
终于他从地上捡起一本书,以一种缓慢且显得笨拙的步伐往收银台走,每走一步,光洁干净的额头上开始沁细小的汗珠,仿佛双脚踩在布满尖锐图钉的地面,浑身都承受着一股极强烈的痛楚。
温白走不动了停下来,仿佛几步已经耗费掉他的全部力气,他白皙的手掌撑着一旁的门上,整个人微微弯着喘气,牙齿大力地咬着下唇,带着一股少有的害怕。
“你除了学习,还会什么?”
“就连说话的『毛』病都改不了,乖学生。”
温白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无助的从眼眶擅自坠落,从浸湿罩洇开一小片深『色』。
门外的情侣似乎还在争执不下,没有离开,温白付完账坐在台不远处的沙发上,却不太敢离开。
他眼睛盯着洁白的瓷砖发愣,室内空调的温度许得太低了,他手掌心一片冰冷没有半点儿暖意。
同样也在夏季,由于从一升到二,学校又重新发放了一套二学生的夏季服装,男生典型的蓝白短袖,女生则及膝的格子裙。
教室内的冷空调开了一半在下课后被班主任关了,老师在黑板上敲了敲,“夏季校服刚到了,等会儿去体育委员边拿,有不合身的及时说来。”
有同样在下面小嘀咕,吐槽校服一点儿都不看,被班主任冷不丁地剜了一眼后骤然禁了。
“你以为你温白?他会听你的?”同桌小说了句。
中时期的温白要比现在还要瘦上很多,身勉强快到一米七,肩胛骨的位置往下陷,显得他后背瘦得仿佛一张单薄的纸。
等大多数人去体育委员里领完衣服,温白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慢吞吞地往第一组后排的位置走去。
他走路喜欢看地面,给人的感觉总低着头,一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沉闷模样,这种格在班级社交十分不讨的。
体育委员从身边的纸箱子里拿温白的校服,衣服外面的塑料袋子被捏得发响,正在递给手已经抻着的温白,没想到却被人半路截了胡,“哎,你给他递错衣服了吧。”
张成枫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恶意的笑,随后起身从里面找一套女孩穿的短裙,他把衣服往温白白净的脸上拍了拍,力度不大不小的,“你应该穿这个。”
十分直白的恶意让温白不知所措,伸来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只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的、衣服。”他终于开了。
“这就你的衣服啊,拿啊,娘货不就应该要穿女生的衣服吗?”张成枫在他白到发光的脸颊上放肆量,无畏地伸手想去『摸』一下不这么滑,被温白一只手力地拍开了。
印有自己名字的校服被丢弃在地上,孤零零的,温白一不吭地蹲下来将衣服捡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背依旧挺得很直,只脑袋耷拉起来,遮住了不少眼睛里的情绪。
半夜的大冷天会被人拉去关在外面一个小时。
被天寒地冻冷得瑟瑟发抖只蹲在地上,圆润粉『色』的手指都被冻得发白,眼睛里没有什么光,恍若被人灰尘给蒙住了,只留下一片雾霾。
时不时会被人骗去行政楼边的卫生间,然后被人关上一节课的时间,等他回去后老师觉得他恃才傲物,罚他在后面站上十分钟。
有人警告他,不要试图去告诉老师,不然会更惨。
惨不可怕。
主要会更惨。
更惨。
中的余后年,张成枫稍微收敛很多,没再特意去明晃晃的恶意来对付他,可全班上下都知道张成枫讨厌温白,为了想巴结张成枫的人自然会下意识地讨厌温白,在面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