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听到江风呼啸,浪涛起伏。船上十几人都没人说话,昏昏沉沉的在船上打盹迷湖。
秦彦晖和黄璠相对无言,此时夜色昏暗无光,正好相互也看不见,省得尴尬。
这几年,秦彦晖出尽了风头,每战必胜。
如今却是差点战败身死的下场,不能不说风水轮流转。
黄璠枉是水军指挥使,水仗打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他有心一死了之,可看看秦彦晖也在船上,就去了要死的心思,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不是还有常胜将军在吗?自己怕啥?!
就这样,迷迷湖湖的天色渐亮。
亲兵也是疲累不堪,可现在是在逃命,咬牙坚持。
待回头看上游江面,已经出现黑点,他们心里惶恐,划桨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赵承规的百艘双桅斗舰沿江而下,速度极快。
虽然出发的较晚,可是夜间依然有风帆驱动,因此天色微亮时,他们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江中游荡的几十条赤马舟。
“追。”
一声令下,竖起全帆,底舱的摇浆军兵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斗舰如离弦之箭,向着下游射去。
一个时辰之后,赵承规可以看清前面赤马舟上具体人数了。
居后的赤马舟将左抽出横刀,对着划船的亲兵厉喝。
有幸上船逃命的亲兵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赤马舟本就轻快,再加上这些人玩命,让他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时间一长,赤马舟就不行了。
由于无人更替,船越划越慢,跟在后面的荆南斗舰越跟越近。
“将军,他们追上来了。”
“唉,天亡我!”
秦彦晖看着茫茫的江水,再看看岸边的峭壁,他想跑都没地方。
没办法,他也只能放下身段,亲自动手划桨。
黄璠无奈,也跟着划。
转过一湾,江流湍急,赤马舟如箭般在波涛间穿行。
“报将军,前面要到荆江口了!”
“啊?好,加把劲儿!”
跟在后面的赵承规远眺前方,他知道马上就到岳州了。
这几个赤马舟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想的是更大的计划。
转过湾,岳州的水寨矗立在十几里处。
“加把劲儿,马上到家啦!”
秦彦晖和黄璠都很兴奋,前面就是自己的地盘。
岳州是秦彦晖打下来的,他现在是岳州刺史。
再回头看时,黑压压的斗舰船队已经在他们几里外了。
“快,快,马上就到了。”
岳州水寨设在江口,这里离岳州城还有段距离。
赵承规嘴角含笑,斗舰很快就靠近了前面的赤马舟。
小船上的军兵仍兀自划着船桨。
“射杀。”
休休休~
一片箭雨覆盖,这条赤马舟在原地打着转,船上众人在踏进水寨前殒命。
见荆南斗舰追了上来,还射杀了后面的军兵。
跑在前面的秦彦晖黄璠吓得脸色苍白,这下完了。
正在绝望之际,岳阳水寨金鼓齐鸣。
杀出一队战船,把秦彦晖的赤马舟让了过去。
双方也不搭话,两队战舰在水寨前摆开了阵势。
十几条赤马舟终于驶进了水寨,有水军迎了上来。
见是水军指挥使黄璠和岳州刺史秦彦晖,都很惊讶,急忙把他们从赤马舟上接了过去,返回了水寨大堂。
此时的秦彦晖和黄璠早已汗流夹背,狼狈不堪。
留守水军将左,急忙将两位高官迎进内堂,为他们洗漱更衣。
到了这会儿,秦彦晖才长出一口气,自己算是活了下来。
两人正狼吞虎咽的享受美食,听见寨外号炮连天,金鼓齐鸣。
秦彦晖和黄璠吓了一